昊京本想开口反驳,却不料被呛到一般,猛地咳嗽了几声。
天地良心,到底是谁给他卖个精光,怎么连他缺一银子这种事,都要往外说。
他想到这里,不由看向周景淮的目光更是带着几分戾气,若不是现在自己理亏,定要好好与周景淮辩一辩,到底是谁在出卖他。
“三殿下就赌你不知这银子的来历,不说你这会给昊京用,只要这银子流出去,定要抓了你。”周景淮挑了挑眉,内心也不禁感慨这三皇子,太有心思!
“什么?”十三满目错愕,她有些不敢相信,是三皇子故意留了一手等着她呢。
原先她还以为,三皇子给她送来这箱银子,是给她救治好他的补偿。
却不想,送来的银子是夺她命的。
她从来没想过这会是官银,也根本没有检查过。她在万寿节前就将银子埋了进去,根本管都没管。
“官银不得流入百姓之手,十三你虽然是每月奉旨入宫替安贵妃请脉,但实际上并无官职在身。若这银子被有心人留意,只怕你的脑袋就要搬家。”
周景淮将地上的银子悉数捡了起来,丢在桌上。
十三转头看着那桌上的银子,心里不禁凉了几分。
她原先还念着三皇子对她的好的,她还为三皇子想过其他的出路,如何去应付安贵妃肚里的龙胎。
原来,她才是那个最蠢的!
十三往后靠了靠,语气一滞道
“那我还是得应了这人情不是,毕竟三皇子大张旗鼓地送来,也不想让别人说他苛待下人这等子闲话不是。”
她现在也说不上有多恨段语川,毕竟段语川现在虽然被解了毒,身子却大不如以前,还躺在三皇子府里养着病。
但是,仔细一想,她现在可还是每个月给段语川准备着维持身体的药丸呢。
她神色一冷,满眼藏不住的杀意,缓缓看向了周景淮道
“不如我也给三皇子备份大礼,庆贺他新婚如何?”
她不得不耻笑着段语川的脑子不大好,他就没想过安贵妃这胎来得蹊跷吗?
起先,从她入宫开始为安贵妃请脉开始,一直到安贵妃有喜,这中间仅隔月余,饶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这般百发百中,让安贵妃得偿所愿。
一开始,这事就不是她所为的!
可段语川,偏偏没来问过自己,是不是自己违背了他的旨意,擅自助安贵妃怀上龙嗣。
全都是这般荒唐!
昊京难得见十三这副露了杀意的模样,忙问道
“先生意欲何为?难道我们不去救裴家二小姐了?”
他思忖良久,若是对杀南阳三皇子和救裴家二小姐这两件事来说,他宁愿去抢婚!
毕竟沈暮吩咐再三,定要护十三周全!
若是此时得罪了安家,只怕他们也永无宁日了。
十三瞥了眼昊京,语气不屑道
“当然救,可礼也要送,不然对不起三殿下这般的信任。”
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她那份对三皇子还残留的一点良知,一同泯灭。
她倒也不介意,杀重明的同时,顺手替南阳皇帝教训教训亲儿子,这般过河拆桥的样子,的确是随了他的老子。
都是这般言而无信之人,又有何可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