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听我一句劝,赵忠德这鬼东西当你爷爷都绰绰有余,你的良人另有他人,不要再沉寂于此,不然,你看看我的下场。
纪元走到周福生面前,盯着他的脸说:赵公公说,在后宫里,没有毁容的你才是第一美人。
周福生摸着脸说:我已经毁容了,赵忠德绝非可信之人,他荒淫无度,在宫中四十余年,染指的娈童不下百位,纪元,听哥哥一句劝。
大可不必,周福生福公公!我喜欢现在的位置,我再也不要回到被人随意欺侮的过去,我知道你不甘心我夺了你的位置,不过,你妄想再回来!
纪元走到茶壶面前,倒出一盏热茶,冷不丁地就要对着周福生的脸泼过去:我要你真正地毁容!
周福生吓了一跳,腿又不是真的瘸,情急之下往旁边一闪,没想到,纪元阴阳怪气地露出一个笑容,反手将滚烫的热水泼到了自己胳膊上。
纪元嘴里发出鬼哭狼嚎的尖叫声,整个人瘫倒在地,右胳膊不停地抽搐着。
周福生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却见赵忠德从身后一跃上前,迎面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嘴里骂道:狗奴才!你胆敢趁我不在欺负元儿,来人,传杖!传杖!打他五十大板!
周福生都呆了,这他妈是什么狗血剧情!!!他这个原创作者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还有,这么弱智的诬陷竟然有傻瓜信!
赵忠德身边的太监容不得周福生将这一切来由捋清楚,拖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拖,直接按倒在恭监殿外行刑的空旷地上,粗暴地将裤子全扒拉下来,连刑凳都懒得搬了。
恭监殿当众行刑时,要求所有人都要先放下手中的活儿,侍立在一侧观看,以起到羞辱和震慑的作用。
福公公?张兰德喊了一声,正想走上前,一个太监凶神恶煞地扇了他一巴掌,骂道:哪冒出来的奴才,滚开!
自从周福生穿进这本书里,一直伪装得很好,这还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挨打。
他的右半个脸颊肿了起来,人也被死死按着贴近冰凉的地板,只能用眼角余光瞅见两个行刑的太监拿着粗重黝黑的刑杖走了过来。
未给周福生任何反应的时间,右边的太监举起刑杖重重砸下去。
接触到皮肉后发出异常沉闷的声音,听起来声音不大,但痛得周福生头皮几欲炸裂,浑身痉挛,他从未受如此重的刑罚,却被按压着不能动弹,只能用手指死死抠住地板。
围观的小太监们噤若寒蝉,有的孩子胆子小,竟是吓晕过去了。
仅仅一杖,周福生就感觉身后肿了起来,第一板子的疼痛还没有消化,第二板子又夹杂着呼啸风声落了下来,叠加在第一板子上面,顿时如火浇油滋滋冒响,身后的疼痛像是被放大了十几倍。
啪!
呃!
周福生痛得仰起头,额上的冷汗顺势而下,滴落在锁骨处,形成一汪幽幽清泉,他那张乔装打扮后的脸皱巴巴地缩起来,愈发丑陋怪异。
啪!
周福生惨叫了声,这一次,板子稍稍往下挪了挪位置,打在大腿根处,周福生疼得要命,他是医学生,明白大腿根的神经尤为脆弱,按照这样的力度,多则十杖,他的大腿就会残废。
张兰德趁所有人不注意,飞奔着冲到赵忠德房间,他有很多话想问问纪元,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纪元会和赵忠德在一起,为什么所有人都变了。
张兰德一脚踹开门,呆呆地站住了。
只见床下裤子衣物凌乱翻飞,赵忠德肥胖臃肿的身子正||压||在纪元身上,啃着纪元的耳朵,嘴里流出恶心的哈喇子。
你们!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张兰德意外闯入使得赵忠德的好事被打断,他怒气冲冲从床上下来,衣服都没穿,上去就是对张兰德一阵拳打脚踢。
纪元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冷眼旁观地看着这一切,慢慢攥紧了手心。
杖刑还在继续,周福生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喊叫,发出的声音呜咽沙哑,如鬼魅嘶吼,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过去的种种犹如一帧帧电影,他恍惚记得从电视剧里听过讲解。
听说,这杖刑的门道很深,有着实打和用心打。
着实打就是实实在在地用力,声音大雨点小,犯人看似被打得嗷嗷叫,鲜血淋漓,实则伤皮不伤筋。
而用心打基本宣告犯人死亡,声音小雨点大,伤处看似完好无损,实则已被震碎五脏六腑。
看来,这一次,他是彻底栽进去了,周福生嘴中涌出一口鲜血,意识渐渐模糊,隐隐约约看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他伸开手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