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个阴险的卡夫卡。父亲哪会背上四十多年的痛苦?那诅咒之钉就像无数虫子一样,吞噬着父亲的身体,也煎熬着丁柯的内心。要说天阳帝国最痛恨的人,自是非卡夫卡莫属了。
“嗯,丁柯,本座有一句话。很想和你探讨一下。”
“请团长大人明示。”丁柯不咸不淡应道。
“好吧,那我也就不虚假客套。也不拐弯抹角了。
年轻人修炼到你这一步,可谓是史上少有。以你的天赋和才情,前途不可限量。千言万语我只问一句。你这一生,终极的追求是什么?”
“理想!”丁柯毫不忧郁地道。
“理想?这二字有些泛泛而谈,愿闻其详。”壶丘园引导着话题。
具体的理想,丁柯自然是不会让壶丘园知道。他总不能告诉壶丘园。我的终极理想是让教廷从这个世界消失吧?
“呵呵,所谓理想,自然是武道终极的追求。如果非要加上世俗的荣华富贵,虚名浮利,那也不能完全排除。”丁柯显得很是坦白的
壶丘园到是深信不疑,点点头:“人这一生,所追求的无非是这样了。以本座看,你大闹克莱登学院,和米洛家族结怨,无非是图个成名罢了。”
丁柯心里冷笑,嘴上却道:“团长大人洞若观火小子觉得在你面前都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壶丘园微笑着:“若是有此志向,本座窃以为,以你的才情 不应当只拘泥于小小的天阳帝国。整个星辰大陆,才是你的舞台。为什么不尝试把眼光放长远一点?”
“团长大人的意思匙”丁柯故行不解。
壶丘园正色道:“法座大人让我传一句话给你,他对你很欣赏,已经把他这份欣赏报告给神圣教皇陛下。若你能够体会这份欣赏,他老人家不介意把你介绍到教廷总部。让你有机会拜在神圣教皇陛下的座下。接受陛下的亲自指导。你该知道,陛下之于整个星辰大陆,也都是颠峰的存在。”
这话放在任何年轻人头上,只怕都是一块天大的馅饼。可是丁柯注定是不可能领受这个馅饼的。
壶丘园见他沉默,以为他内心在权衡轻重。
又进一步道:“丁柯小友,莫怪我绮老卖老说一句。老夫活了七八十岁,看问题的深度和广度,比起你们年轻人来说,定有些优势。在星辰大陆,最杰出的年轻人。必定是要受光明神庇佑的。离开光明神的庇佑,无论如何天才,最终必然是黯淡收场。哪怕是世俗的权贵,没有光明神的祝福,迟早也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看上去很美,却虚幻的很。”
这显然已是把话题引到潘亲王头上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是在告诉丁柯,他妹妹的公主封号,其实并不值钱。得罪了教廷,什么都不是。
壶丘园知道,大棒给了一下。接下给个胡萝卜。不然要汝服汝样天才傲气的年轻人。米耍不
“回到你的理想追求,不管是武道终极,还是世俗荣华,这些东的顶级密典,有数不清的神圣丹药。有最好的装备,有最虔诚的神之祝福。再加上教皇陛下的亲自指点。以你的天赋,有朝一日必可乘风云而化龙,不论权势还是个人修为,必将站在世界之颠。小小一国的荣华。岂能比拟?”
不得不说,这些诱惑每一件都让人动心。单单是拜在神圣教皇的座下这一个原因,就可以让任何一名年轻人毫不犹豫答应。
这是任何人梦中都不敢想象的事情,梦寐以求而不得的好事。
眼下,这个,大馅饼,就摆在丁柯面前。
壶丘园也是教廷的忠实拥护者。他所说的一切。也确实都不是空头支票,完全是站在教廷的利益上许下的诺言。
他相信,只要心智正常的年轻人,都该知道如何选择。
丁柯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目光坚毅地望着壶丘园,忽然笑了起来:“团长大人,这些条件确实让人心动。只是,我还是无法答应你。正如我无法答应潘亲王的招揽一样。我丁柯。独一无二。哪怕是不如别人,也绝不愿屈居于他人之下。我追求的是绝对的自由,是率性而为的放纵和肆意。只有这种自由和放纵完全发挥的时候,才能让我武道追求得到最完美的提升。如果非得有个人管着我,凌驾在我头上。哪怕那个人是神圣教皇陛下,也会让我不自在。如果非得说什么是我的追求,确切地说,我希望我头顶是天空,脚底下是自由的土壤。没有人限制我的步子,也没有人压在我的头顶。我的信仰。只有这天。只有这地,还有我这颗自由之心!”
即便镇定如壶丘园,也没想到了柯竟会说出这番话来。在他看来。丁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个提议。
可是丁柯竟拒绝了,而且拒绝得如此彻底,显然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而且口气具头分明是十足的异教徒口气。
信仰的是天,是地,是自我,那么丁柯将神圣的光明教廷放在何处?
这是典型的异教徒啊!壶丘园意识到,站在他眼前的这今年轻人,根本就没有对神灵的信仰。照这样发展下去,迟早,都会成为教廷的心腹大患。
如果壶丘园不是教廷的忠实信徒。以他的性格,也许会为这今年轻人倾倒,可是这一切没有如果。
丁柯说完之后,壶丘园面色严峻。好象正在蜜月里的丈夫发现了妻子正与人偷情。
“丁柯,你确定,刚才是你的肺腑之言?”
丁柯点点头:“是。”
“没有信仰,只相信自我?”壶丘园不死心。
“是的。没有信仰。”丁柯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