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近下个行程终点,沉默了一路的殷夜遥突然开口:“取消下面的行程。”
秘书一惊,脱口而出:“可是几个董事已经在等候……”
殷夜遥眼神阴霾,并没说话,秘书从后视镜看到,吓得闭口不言。
成远方打圆场:“和董事们好好解释,就说殷总身体不适,让他们自己研究,把最后方案给少爷过目就是。哦对了,你就在这儿下车,去拿我落在宾馆房间的一份文件,拿到之后带给刘董事,让他过目签字。”
秘书不甚情愿,碍于殷夜遥的默认,只得不情不愿的下了车,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不屑道:
“不过就是条狗,颐指气使的样!”
私自做主赶走了殷夜遥的秘书,殷夜遥并没出声,脸色稍有好转。这让战战兢兢的司机见到了曙光,他正犹豫是否开口询问去哪儿,成远方使眼色让他随便转,他也就听从,在北京城里随便转圈子。
心里却不断打鼓。
早听说成远方是最得殷夜遥信任的心腹,虽然于商业上并无天分,但处理他的个人事务却是一把好手。他挂名特别助理,在公司内部并没有实权,但一句话就赶走了老板的秘书,老板竟然也没否认,可见对他信任之深。
车子在同一个地方转了三圈,成远方憋不住,小心翼翼的说:“秋小姐就在北京。”
殷夜遥没动弹,也没出声。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成远方心里捏把汗。我知道你知道秋上林就在北京,这不是您抹不开面子,我帮您找借口嘛。
心里捏着汗,继续自言自语:“也不知她最近过的怎么样——好长时间没见,我还怪想她的。”
殷夜遥阴测测的:“你想她?”
成远方心里颤了几颤:“那个,秋小姐如和煦春风,令人望而愉悦,和她说话我每每有所收获,她指教了我不少,不少!”
虽然我和她通共没说过几次话,但找借口嘛,就是没的也要说成有的。
见殷夜遥不置可否,咬咬牙,再接再厉:“我听沈海说,秋小姐最近不常去公司,好像学校挺忙的,我还想问问她上次的事情筹办如何呢。”
殷夜遥终于开金口:“去F大。”
成远方松了一口气。
暗暗抱怨,少爷,您早说要找借口呀,早说我不早找到千八百个借口让你去见她?
又发愁,上次的事情——上次有什么事情来着?有什么事情我能问她?
边发愁,边同情的看了眼闭眼做假寐状的殷夜遥。
可怜的少爷,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好歹也是锦衣玉食前呼后拥长起来的未来掌权人,却在一个小女人面前吃了瘪,而且一吃就是好多次——听说上次打完电话把手机给摔了吧,啧啧!
想着小道消息来源,问:“秘书,辞掉?”
殷夜遥闭着眼睛:“留着吧。”
去一个,再来一个,挡也挡不完,既然母亲喜欢玩间谍游戏,他又何必拒绝母亲的好意。
前次心腹属下送进了监狱,许蜜消停了很长时间,以进为退将手中权力交出很多,但她并没死心,在底下暗暗运作,联络董事,试图再次掌权。
却不想想,殷夜遥固然年轻稚嫩,却也是殷老太爷一手调教,又有殷老太爷坐镇,任凭她有百般本领,也翻不起大浪。
成远方望着远处的风景,公司高层的名单在心中一一过滤。少爷下一个想剃掉的,又是谁呢?
因临近期末考,各系各班学生都纷纷备战。平日人丁寥落的图书馆、阶梯教室,突然间火爆,一座难求。
占到了座位的学生将课本、书包放在座位上,连续几天不拿走,以免自己一走,座位就被别人抢了去。鉴于此事,学生会展开一场声势浩大的打击非法占座活动。提前通知所有在教室、图书馆自习室占座的学生,当天的座位上必须收拾干净,凡有非法占座行为,所留书籍、书包,一律没收。
所谓,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