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莫昭气极反笑,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宁挽榆回头便走,随手带上门,发出了哐当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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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蒙蒙亮。
林毅南赶着大清早儿便带着人辞别王府。
林裴砚似是发烧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手臂和脖颈的疼痛都已麻木了,他只能被钟小栀搀着慢慢上了马车。
大夫嘱咐是一日换一次药,如今还是清晨,钟小栀便没有给林裴砚换纱布。原先的纱布早已渗出血来,钟小栀解开林裴砚的衣衫,心疼的看着那些伤口,他又想哭了。
林裴砚露出一个虚弱至极的笑容,伸着右手捏了捏钟小栀的脸颊。
“小栀,别哭了。你的爷,好着呢。”
“世子爷……”钟小栀扁着嘴:“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我不该去吃饭的我应该陪着你的……”
真是个小哭包。
林裴砚笑了笑,伸手抹掉他的眼泪,又敲了敲他的脑袋。
“傻子,你要是陪我受伤了,现在谁来照顾我啊。”
钟小栀扁着嘴委委屈屈的看着林裴砚,小声地唔了一声,活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咪。
林裴砚这才真心实意的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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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路上都有换药包新的纱布,可是林裴砚的伤口却还是一点一点的恶化了起来。
所幸回到家的时候还没到最坏的地步,马车直接将人送进了医馆,这才堪堪保住了林裴砚的手臂。
只是他的左手,再也无法使上力气了。
钟姨和青竹哭了眼睛通红,却也毫无办法。
世子爷不过去宁王府走了一遭儿,怎么会落得如此遍体鳞伤的地步。林裴砚也只能强打精神安慰她们,至少手保住了。
宁王不过是因为桃花酥的事对他迁怒。
日子好像又变得安稳起来,只是偶尔得知长安传来的消息,宁王请兵出战南疆,打得敌军措手不及,一路旗开得胜战功累累。成莫昭一改原本废物点心浪荡皇子的模样,他似是也无心再伪装。
林裴砚听到这些消息也只是淡淡,想来成莫昭也定能亲手为浅浅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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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后,成莫昭班师回朝。
林毅南却强硬的要求林裴砚一行人搬回林府,甚至不给他们一丝半点拒绝的时间,直接命人拉了行李便要带人走。
纵使林裴砚等人心里千百个不愿,却无可奈何。只能住回了林府原本那个破落院子。
林裴砚自知,林毅南这是要将他看管起来。
他伤好以后,心里还记挂着宁挽榆对他说的话。某日和钟小栀稍作乔装打扮便往林毅南号称对抗水贼的训兵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