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不必立刻下楼的,在暖呼呼的病房里等总好过傻站在楼下的寒风中,但唐韵出门时根本没想那么多,一头扎进电梯里,现?在像个傻子?一样吹冷风。
头顶能?看到不知道哪里放的烟花,唐韵仰头看了一会儿,冷得?站不住了,在住院部大楼前跳来跳去。
紧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秦珏打来的电话?,唐韵赶紧去接,电话?立时挂断,一道白?光照到她身上,唐韵眯着眼睛看过去,是?她认识的车。
秦珏车库里最酷炫的跑车稳稳停在她面?前,驾驶室的车窗降下,秦总言简意赅:“上车。”
唐韵小跑着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暖风扑面?而来,她在副驾驶位坐稳,秦珏立刻掉转车头绝尘而去。
跑车发出轰鸣,她们高调地穿过空荡荡的街道,身后的夜空中一朵朵烟花炸开,秦珏打开车窗,唐韵对着外面?欢呼。
此时她们两个都有点疯。
唐韵喊了两声,感觉这一年?多来压在心头的郁气被她尽数发泄了出来,风把她的头发刮得?凌乱飘逸,唐韵倚着车窗往回看。
看见秦总专注开车,眼角挂着点薄红,唐韵忽然怔住。
秦总看上去有点不对劲。
冷风呼啸,唐韵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她坐好,关上车窗,仔细端详秦珏的神色。
秦总一直是?运筹帷幄冷静端方?的,她不该在大年?夜跨越大半个城市从老宅跑回来,更不该因为唐韵一句没营养的闲话?跑来接她。
秦总不会发疯。
秦总怎么了?
她看上去好像很难过。
“秦总……”唐韵轻声叫她。
一秒、两秒,沉默过后,秦珏分给唐韵一个眼神。
“怎么了?”秦总问。
“应该我问你才是?吧,你怎么了?”唐韵问。
前面?路口红灯,秦珏堪堪来得?及踩刹车停下,她弯起一个标准而好看的微笑,转头对唐韵说:“饿了,想吃饺子?。”
堂堂秦总绝不会缺一碗饺子?吃,唐韵一瞬间觉察到秦珏身上的某种画地为牢,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秦珏的牢并没有那么严丝合缝,她感觉自己现?在就站在裂缝前面?。
“好啊,我给你包。”唐韵说。
绿灯了,秦珏起步,闭口不谈她为什么想吃饺子?,唐韵也贴心地不再追问,车里暖黄的灯光里暧昧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