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话时我没有感觉到说话有多容易,因为经常的情况是,我心里的想法和说出来的话多有出入。写文章和说话是一样的情况,我总觉得我写出来的东西没有我心里思考的东西那样准确,总是有这或者有那的不尽人意,或者叫做词不达意。
但尽管如此,能说话总比不能说话要好,至少我可以表达我想法,虽然词不达意,总有说话发言的机会也是一种能力和权利。一旦连说话的能力和权利都没有了,人的基本能力和权利被剥夺了,人的意义也就基本上消失了。
我以前也曾失声过,但那多是因为患了重感冒而导致声带嗓子发炎,或者课上多了,声带严重充血而导致的失声。
说到这里,我回忆起很多年前的情景。那时我刚到我一直干到退休的这所学校,年龄在三十出头,可以说是干劲十足,不知疲惫地拼命工作。学校那几年正处于向上发展的大好时光,由于我这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的性格和当年学校的领导,同事的善待,我的工作得到好评。包括我的职称,评优选模等都不是像后来的情况,需要自己报名争取,而是学校领导集体根据教师的工作表现和业绩综合考核而决定的。学校领导也处事公道我刚到新的工作岗位,只知道拼命工作,其他一切都不去争抢。
那时候我连续多年上高三毕业班,又当班主任,还有其他学校临时分配的工作,每天说话太多,声带处于长期高负荷运行,失声的情况很严重。但我可以采取变通的方式,把课给上下去,如整节课都用板书来完全替代口授,或者让班上的小老师,也就是我培养的优秀学生来替代我的讲授,效果有时也还不错。尤其是小老师的培养,我觉得是我这几十年的教书育人的一个诀窍之一。让班上的学生偶尔站在讲台上讲课,既能培养学生的语言表达和当众演示演说能力,还能提高他们对所学知识和能力的巩固和深化,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最让我感动的是,我的那些可爱的弟子们,每每当我失声之后,课堂表现特别的好,我的声音沙哑,音量也小,但是他们听课却特别地认真。尤其是偶尔我还会在讲台上发现小纸条和金嗓子喉宝,西瓜霜等润喉药物。纸条上写道,“亲爱的爱老师,请您稍微休息一下,润润喉咙,我们等您好了再讲也学会的”等暖心话。而且这些小纸条大都不留姓名。我好感动啊!后来我多次去医院,包括本地的一般医院和像华西医院这样的大医院治疗,在医生的指导下科学用药,科学用声,尽管后来我的声音没能恢复到我在原来学校担任合唱团领唱的那种男高音水平,但是我再也没有出现每周星期三之后就基本失声,而是基本上不用戴小蜜蜂扩音器上课,有时一天最多讲八个小时的课都不会感觉费力。
但我有了过往失声的痛苦经历,深知失声的痛苦,因此,今次一激动,竟然说不出话来,重新感受到那种纵有千言万语在心中,嘴巴却一点不听使唤的尴尬状态,我越着急,越激动,情况越糟糕,以至于到了最糟糕的时候,我差点晕倒了。我身子开始晃动起来。海伦见我似乎发病了,赶快伸手扶住我的肩膀,使我不至于摔倒在地。
不仅如此,就在她手指接触到我的肩膀的一刹那,我像触电一样,全身腾地离开了地面,然后又迅速降落下来,整个人的身体感觉像有一股清凉的水,透析了全身每个细胞,人一下子清爽起来,重新获得了所有的感知感觉能力,不再有张口结舌,语焉不详,无法自拔的窘境。于是我开口说道,“亲亲的海伦,我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说不出话来?”
“恩公,恩公啊!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刚才话说得有点儿唐突,您听了之后有些激动,导致您语言综合应急处突系统障碍,所以您说不出话来。”
“亲亲的海伦姑娘,你刚才说我的什么系统障碍,这到底是个什么病啊?我以前可从来没有得过这样的怪病,连这个什么系统障碍都没听说过啊?”我又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不再过于激动,但还是一口气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恩公,恩公啊!您别着急,您这不是病,是一时着急说不出话来,在医学上叫做语言综合应急处突系统障碍,通俗点儿说,就是太着急了,说不出话来了。不过,这种情况如果持续发展,或者反复出现,极有可能导致心梗或者脑卒中。”
海伦像一位大专家医生给病人讲解病况那样说道。我感觉她这样的情况有些异常,一个过往的卖春女,怎么一晃一眨眼就变成了一位判若两人的医学专家?看来我真的是out了,落伍了。
不过,我的大脑也因为她海伦的一次伸手,似乎变得清晰起来。我的思路也似乎明朗起来。我稍微定了定神,我想起来了,我是听了她海论说是她把我从新希望集团赶死军团总部秒运到远隔万余公里的阿尔卑斯山主峰勃朗峰的。
这个问题是个天大的问题,难不成海伦已经被崔斯集团收买,或者异化,或者更可怕的是,这个海伦根本就是个假海伦,她极有可能早已把海伦给灭活了,但是却把她的大脑系统给利用起来,用里面残存的所有信息,把自己改装成了一个新版的海伦。
也极有可能,这个猩红色版的海伦就是那个猩红色崔斯帕斯洛娃易容而成的,为的就是要来欺骗我去为他们效劳。或者这个崔斯帕斯洛娃本身就是斯伊兰美极恐组织的骨干分子。或许她们一直在跟踪我们,更有可能,我们这些刚刚不在的这一百零八位活尸,就是他们搞的鬼。或者更有甚者,整个新新冠病毒大流行,大泛滥都是这群可恶的恐怖组织搞的名堂。
想到这些,我的头都大了。我同时又感到自豪,自豪的是,如果我发现或者猜测的各种可能最后演变成现实,我作为首先发现并积极主动观察,关注,留意,甚至直接参与残酷斗争的先驱,甚至是先烈,将会创造辉煌历史,与史上的众多英烈一样青史留名,为万代敬仰缅怀,不冤为一生一死!
想到这里,我重新焕发了青春般的精神,心中有数,行动有纲,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海伦见我终于恢复正常,也感到非常高兴。她那美丽的手指迅速收了回去,似乎显得些许尴尬。但是,她美丽漂亮的神态却让我暂时忘记了我刚才那些疑虑与猜想,自己面对美若天仙的妙龄女郎,有些把持不住了。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已经暗恋上了这位我一生一死所见的美女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