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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米开朗基罗上帝之手 > 第27部分(第2页)

第27部分(第2页)

一屋人立即起身,每人拎着自己的凳子,低着头鱼贯而出。许剑不免内疚,一再向大家致歉。教徒们都很客气,友好地向他点头示意。田护士长走过来时许剑说:真对不起,为我一个人,耽误你们这么多人。她温和地笑笑:许主任你别客气。

屋里只剩下两人了,隔着茶几坐在沙发上。墙上有小葛的遗像,黑色镜框框住平静的面容。小曼垂下目光,一语不发。许剑心酸地打量着她,心想短短一年竟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她不再是那个摇曳生姿、欲望横溢、活力飞扬的尤物了,而是被一袭黑衣紧紧禁锢的修女,以诵经和赞歌安慰麻木的心灵。

想想她对许剑的大胆挑逗,想想那一段疯狂的情爱,真是恍如前生啊。

许剑没有寒暄,直截了当地说:“小曼,我已经确认了,在小葛的意外死亡中你是完全清白的,喏,这是物证。”

他把那个塑料袋拿出来,小曼的脸色刷地变了,震惊地问:

“你从哪儿弄来的?你怎么能……”

“你不必把我看成巫师。说穿了很简单,你扔到垃圾道中的这包东西,并没有送到垃圾填埋场,清垃圾的老吕头拾到给我了。”他叙述了老吕的淫物癖,自己当时对垃圾箱的检查(没有透露刘师傅的揭发),老吕头对此事入木三分的分析,还有自己被“掐老晕”后在山中夜晚的顿悟。“小曼,那晚我终于想通了,小葛不是自杀,而是在自淫时意外缢死。这条软布绳是小葛自淫用的,这套女人内衣也是小葛在自淫时的穿戴,我说得对不对?”

小曼撑不住了,泪水猛然涌出。她哽咽着,肩膀猛烈抽动。刹那间,往日的情意涌出来,许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把她搂到怀里,但半道停住了。他柔声说:

“小曼,我知道你心中很苦。你极端厌恶小葛的性怪癖,不把他当人看,怕生个儿子像他而拒绝生育,去别的男人那儿寻求刺激。但其实你还是爱他的,所以小葛猝死后,你认为是自己害了他,你要赎罪,要保护他的名声,宁可自己被怀疑成杀人疑凶。我说的对不对?”

又说:“小曼我对不起你,曾有一段时间我也把你看成恶女人,看成谋杀亲夫的疑凶。我那时的冷淡一定伤你很深。小曼,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对我说说吧,心里憋的苦水向外倒倒,就会畅快了。”

在许剑的抚慰下,小曼止住啜泣,叙述了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实际述说了她的一生。许剑怜悯地听着,依稀看见她身后那束不可见的提线。与小葛、仝宁这些人相比,她的提线还是很正常的。只是,在不该抖动的时候(小曼两三岁的时候),上帝的某个手指不经意弹动了一下。这不经意的一下影响了她的一生。

小曼说,有一点她一直羞于告诉别人,她的情欲打小就比别人强。那始于一次童年经历,不,应该说是幼年经历。是两岁,还是三岁?记不清了,那个年龄应该形不成稳固的记忆吧,但她对这件事确实有朦胧的记忆,由此也能印证那件事对她的影响。

记得是一个夏天的晚上,大人把她放到席上玩,她穿着兜肚,光着屁股在席上翻腾。玩耍中无意挤压两腿,觉得非常舒服,是那种说不出来的舒服。这个偶然的小动作便自此启动了她体内的某个开关。以后她常常下意识地重复它,逐渐成了固定的爱好,从幼年做到童年,一直延续到进入青春期。可能是这个长期爱好刺激了她的超常发育,上初中时她就不大敢和同学去澡堂洗澡,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胸脯比同学们丰满,阴唇也似乎大得多。到十五六岁她的性欲已经很强了,夜里常被漫地而来的欲火烧得不能入睡,连夹腿的老办法也不行了。熬不住,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以揉压输卵管来自慰。

这个心病无法向任何人说,包括妈妈。小曼只能暗地里苦恼,老天为啥生我是个淫荡女人呢。

技校毕业后她就工作了,是在特车厂的劳保库。和她同库房的顾大姐豪爽泼辣,满嘴黄话,是全厂有名的“夜壶嘴儿”。只要哪阵子库房里没男的,她就高声大嗓地说自家床上的事。比如:

“我男人要是出长差,回来的头天晚上,我非得验验他那里头满不满。要是不满,保准是泼洒到外头啦,老娘饶不了他。”

又说:“有一天我困得很,男人嘻皮笑脸地非要缠我干事,好,老娘是好惹的?那晚我抖擞精神,逼他上了一次又一次。中间想收兵卷旗?没门。只这一夜下来,就把他整治成‘食气’(北阴土话,指小孩吃得太多而结病)啦,见我挨身就躲。“

库房的女人们听得笑出眼泪。小曼和大家一道大笑,同时一团蓬蓬的阴火从下边升起,烧得她坐卧不宁。听着顾大姐的疯话,小曼真想马上去找个男人疯一疯……不过很奇怪的,虽然有这么强的性欲,甚至自我定位为“淫荡女人”,其实在婚前她一直没有放纵自己。她把情欲艰难地关闭着,盼着早点结婚,与自己的男人去疯。

后来别人介绍了小葛。头次见面,小曼就相中他了。那是个好人,为人实诚腼腆,心眼好,有礼貌,长得眉清目秀,工作也不错。从他的目光中,小曼也感受到了自己的震慑力,心中暗自得意。小葛只扫了她一眼,脸立时红透了,以后再不敢抬头看她,可是又老想偷偷看一眼。相亲那天他几乎说不成话,从头到尾都是小曼和陪同而来的葛大姐在聊。

这个腼腆的大男孩令她怦然心动。对方也很满意,包括陪同相亲的葛大姐。婚事很快定了。

小葛那时已经是工程师,分到两室一厅的房子。两人忙了十几天,把房子装修好。最后那一天,他们清理完垃圾,细心打扫了屋子,准备第二天安窗帘、进家具。晚上九点,看着像鸡蛋壳一样清爽的小窝,净如镜面的瓷砖地面,两人心里都很高兴,舍不得马上走。小葛看见墙角有几处小污迹,便重新脱了上衣,用抹布仔细擦拭。小曼站在后边,看着他的光背,看着这具虽然不强壮但也筋键清晰的男人身体,心中的火腾地烧起来,这把火烧得这样猛,把她的整个身体都烧融了。她不假思索地扑过去,用力箍住小葛的后背。小葛一下呆住,很长时间没动静,分明从小曼拥抱的力度上感受到了她的情欲。他嗫嚅着说:

“外边看见……还没安窗帘……”

小曼仍不管不顾地紧抱着他。后来,两个就这样拥抱着移到灯开关旁,关了电灯。小葛掰开小曼的手,把自己的上衣铺在瓷砖地面上,小心地把小曼放倒,除去她的衣服。

小曼对许剑凄然说:你可以想象得到,我是怎样盼着后边的癲狂。但那次做爱,我一生的第一次作爱,却非常平淡。小葛知道自己做得不好,非常自卑,嗒然若丧。我想可能是他太累了,装修房子够折腾人的。我没有埋怨,把他搂怀里安慰:没关系,你累了,等结婚那天咱们再疯。

新婚之夜有了第二次,这一次同样淡而无味。他并不是阳萎,而是没兴趣,有点迫于无奈不得不干的味道,根本谈不上激情。

小曼没有埋怨他,也不好意思请教医生,就自己看了一些医书。书上说丈夫的性能力与心理因素关系很大,妻子的埋怨和鄙视只会加重病情。小曼对他好言抚慰,到顾大姐那儿讨来各种偏方为他进补,可惜一直不见效。这事弄得她郁郁不乐,心中烦躁。没想到这辈子碰上一位软塌塌的丈夫,根本无法慰解她的饥渴。

说到这儿小曼激动起来,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也认了,嫁鸡随鸡,从一而终,不管怎样,总算有个男人在身边,解不了渴也能润润口,我并没打算去找野男人。但后来我发现,原来他的性欲很旺的,只不过是指向别的地方!

不久她发现,这位对夫妻房事没啥兴趣的新婚丈夫有时躲在厕所里,闩上门鼓捣半天。作为新婚妻子,小曼不好追问,只把疑惑埋在心底。有一天她半晌偶然回家,发现厕所里有动静。这次厕所门没锁死,她悄悄推开一条缝,往里一看,大吃一惊,里面咋会有一个半裸的女人!再仔细看,她几乎气死和羞死。原来那不是什么半裸女人,正是她的丈夫。小葛赤着身子,戴着乳罩,一条女人内裤扒到膝盖上,正在玩弄生殖器。地下还摆着一面镜子,肯定是为了自我观察。

小葛做得很投入,丝毫没发现门外的窥视。接下去的举动让小曼大吃一惊:他把一根有绳环的绳子套在暖气管铁钩上,再把脖子套进绳环里。小曼初时以为他是想上吊,几乎喊出来,但随后发现这根绳子并没在铁钩上拴死,而是搭在铁钩上,绳端挽在他的右手中。小曼按住心跳,看他如何往下做。葛玉峰用右手拉住绳子,身体慢慢沿墙滑下去,这样身体的重量就挂在绳环上了。

小曼其实完全不了解“自淫性窒息”的知识,但从小葛的神情中猜到了八八九九。小葛的身体软塌塌地挂在绳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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