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海林“哦”了一声揉着眼睛往卧室走去,钱秀莉抱着他的衣裤往洗手间走。
一张白色的小票像折了翅膀的蝴蝶,从舒海林的裤袋里翩然落下,空白的那面朝上落在了地板上。
钱秀莉将刷好的的衣服裤子放进洗衣机,漱了口,用冷水洗了把脸,钱秀莉整个人的顿时精神起来。她把秀发随手挽了一下,走出洗手间,地上的小票被钱秀莉走过带起的风吹得翻了个面。
“斯泽,海林,吃早餐了。”钱秀莉拿出碗筷,将煎好的鸡蛋放在个人碗里,“焦蛋白,熟蛋黄,海林这是你的。椒香碎蛋花,斯泽,这是你的。”
钱秀莉又端来两倍杯牛奶,儿童高钙易吸收的舒斯泽的,脱脂的温牛奶是舒海林的。
“哇,有水煎包,好香啊。”舒斯泽伸手的去拿,被烫了一下,呵呵笑着的缩回手在嘴边吹了两下,钱秀莉夹了两个放在他碗里,舒斯泽两三口就吃掉了。
“锅里还有黄汤圆大枣汤,我去盛出来。”
舒海林吃了几个水煎包,吃着鸡蛋喝完了一杯牛奶,又喝了一大碗黄汤圆大枣汤,胃满满的,心也暖暖的。日料生鱼片虽然新鲜,偶尔吃一次他已是受不了。到底还是这家常的美食,最能抚慰人心。
舒海林喝光了碗里最后一点汤,发出一声满足的感慨,“秀莉,还是你好。”
钱秀莉的手一顿,得到这样的夸奖的她挤出了一丝笑容,“是吗?”
钱秀莉的笑不是甜蜜,也不是尴尬,更没有妻子对丈夫的依赖俏皮,舒海林不敢深究其中原因,始作俑者怎么能去责怪受害者呢?
于是舒海林丢下一句,“我去上班了。”就匆匆离去。
钱秀莉将舒斯泽送到的幼儿园,看着舒斯泽稚嫩可爱的小脸说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和她道别,插在兜里的手捏着热敏纸一角的钱秀莉也跟着笑了起来。
钱秀莉拿出那张小票,小票的抬头是中心广场,这张的小票出自一家品牌时装店,是只做高档女装的是时装店。这张小票为什么会从舒海林的裤兜里掉出?
答案不言而喻,这套品牌女士时装是舒海林买的。那么他是给谁买的?她?钱秀莉根本就没收到,甚至连时装的影子都没看到,这家品牌店独有的袋子都没看到。舒海林的妈妈年近七旬,她不可能需要这样的时装。舒海林是独生的,没有姐妹,他也没有亲密的女性朋友,他不可能和同事上司去买时装还把付钱的小票揣到自己袋子里的。
唯一一个可能就是,舒海林出轨了!这是他给外面的女人买的。
心像是被凿出了大窟窿。冷风灌进来,一抽一抽的疼着。钱秀莉的攥紧了那张小票,站在十字路口上,不知该往哪里走。
早上钱秀莉的笑有点怪怪的,舒海林的一颗心悬着到现在都没放下来,难道她是看出些什么来了吗?可是为什么她的反应那么平静?
舒海林并不后悔自己和周桔这一段,他觉得和周桔在一起轻松,放松,他在周桔的身上感受了之前从未感受到的刺激,周桔的花样百出更是让他欲罢不能。他只是怕被钱秀莉发现,更怕被发现之后带来的后果。
要不,还是打个电话给钱秀莉,听听她的口风,要是她真的发现什么风吹草动,这段时间他和周桔就低调点。等过了这阵再联系。
打定了主意的舒海林正要打电话给钱秀莉,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影的飞快的从外面窜进来,脸上满是惊惶,嘴里不断呢喃着,“出事了,出事了。”
舒海林忙按下挂断键,皱眉看着唐突闯进他办公室的周桔,“出什么事了?”
周桔像看到救星一样扑到舒海林的面前,“海林,出事了,工厂那边,出事故了。”
舒海林不动声色的推开周桔,他正因为害怕他和周桔的事被钱秀莉发现而带来严重的后果,为保家庭安宁而暂时冷淡周桔,周桔就这样冲进他的办公室,还想扑到他身上,何止是不检点,简直是嚣张。
“周桔,我是你上司。在公司里你该叫我舒经理。”
周桔狐疑的看了舒海林的一眼,心中顿时疑雾重重,莫非舒海林早就知道了工厂出事是因为新产品的数据录入不当的缘故,想把她丢出去弃车保帅的?
周桔眼睛一缩,她绝对不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舒海林休想对她用完就丢!
“海林,这里没别人。”周桔楚楚可怜的望着舒海林,纤细的手指就要去勾舒海林的衣袖。
往常舒海林是最吃她这一套的,今天却冷着脸的推开了她,声音冷冷的,还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周桔,这里是公司。”
难道舒海林吃错什么药了?周桔垂下头,语带哽咽的应了一声,“是,舒经理。”
如果舒海林连这套也不吃了,那么就可以确定他是真的想把她投出去了。周桔在心里想着该如何应对。舒海林的态度和声音都软了下来,“别哭。我不是怪你,我是怕影响不好,这里毕竟是公司,。让人传出去多不好?”
原来他不是想把自己丢出去。周桔的心放下来了些,她可怜巴巴的抽了抽鼻子,“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嗯、”舒海林应着,心里想得却是该怎么冷周桔一些日子。
“对了,你刚才说工厂出事故了?出什么事故了?”
周桔打量着舒海林的神色,见他对此事一无所知,才确定他不是真的想把的自己拿出去顶包,忙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舒海林。
新概念电器在经过检验之后就开始投入量产,这是一个大项目,周桔在组装电器时候表现不如人意,但舒海林不想周桔分不到功劳,因此数据记录都是周桔在做的的。周桔在记录数据的时候不小心把之前电路板短路的功率记到合格的产品数据里。工厂按照周桔记录数据生产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