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攸宁抬眼,便见屏风后走出一人,长身玉立,风神俊朗,眉眼带笑的望着她。
他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她已有几日未曾见到了,这会儿不由得心跳快了些。
“殿……夫君已大好了?”
她这句“夫君”甚是受用,本来戚星阑还觉得身子有些不爽利,一听得她这般唤自己便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太子殿下偏不将欣喜摆在面上,只淡淡的望着她,“你自己过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这话怎么这样耳熟……
凤攸宁不由得拧了下眉头,警惕的看向他,“方才濯束传的话怕不是师父说的,而是你说的吧!”
凌崖偏头瞧了一眼自己这位得意弟子,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眼瞧着这事是暴露了,戚星阑便两步跨到那人面前,伸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看来还没为你夫君我急傻。”
“谁——谁为你急了。”凤攸宁扒拉开她的手,别开视线,“少臭美。”
她越是这么说那人便是越开心,张开手臂便要将人揽进怀里。
凤攸宁早猜到他会来这招,一直防备着呢。
这会儿灵活的躲开了他,直至朝着师父而去,往师父身后一躲。
对师父的亲切感让她已然忘却了从前那个处处谨慎的自己,恍若又回到了日日在断虚山练剑习武的时候,忍不住便要朝着师父撒娇。
“师父你看,他平日里便是这样欺负我的。”
凌崖失笑,却还是将人护在了身后。
他看着两人心中忽然就多了几分安逸。
从前他都是独自一人生活在那山崖之中,后来两人皆来拜师学艺,他的断虚山也是热闹了起来。
现下瞧着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又凑成了这么恩爱的一对儿,他不免觉着欣慰。
“好了星阑,你身上的毒刚清除还需在静养几日,莫要折腾了。”他无奈的朝着戚星阑摆摆手,如是说了这么一句。
凤攸宁看向戚星阑抬抬下巴,从凌崖身后走了出来,“师父说了,让你静养,你便回床上躺着罢。”
戚星阑双手背在身后,垂眸瞧她,“那我便歇息了,那红油椒香牛肉今日你便别吃了罢。”
狡猾的男人,竟还拿吃的威胁她!亏她还为他担忧了许久。
凤攸宁心中委屈,嘴上却仍旧是不认输,“不吃就不吃,一道菜而已。”
见她这副模样像极了一只高傲的猫儿,戚星阑忍不住笑了。他没在与她混闹,而是朝着凌崖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多谢师父救命之恩,徒儿无以为报。”
凌崖起身,示意他不必行此大礼,“不必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既唤我一声‘师父’,此事便是我应做的,不必放在心上。”
他说着垂下眉眼,笑着在戚星阑的肩上拍了拍,“况且你乃承国储君,这一拜我亦是受不起的。”
“您方才也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是受得起的。”戚星阑说着又瞧了一眼身旁的凤攸宁,“已是晌午,我吩咐了膳房准备午膳,还请师父移步菡雨轩用膳。”
“好。”凌崖点了头,被濯束引着走在了前面,剩下的二人跟在后面。
凤攸宁望着凌崖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从前总是在师父后面当小跟屁虫的日子,忽的觉得手上一热。
她垂下眼去看,便见戚星阑的大手已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轻轻揉捏着。
温柔的声音低低地响在耳边,“抱歉,让娘子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