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他无比断定的自问自答,说道:“他在山上能让亲人先走,自己独揽一切,这会儿又会不顾亲人安危了?”
“他父亲从小让他读书、教他圣贤道理,我相信他是学到一些的。”
“我反倒担心他不够聪明。”
齐细水忧虑不已的说:“我是最怕他以为苏一一带着云寻苏静撇下他自己出鸢山去了。”
齐垂江若有所思说:“那…便不管了?”
“当然要管。”他无意识的答。
“晚些你去族里各系,传个消息说云家几个被抓到,放进柳林了。”
两日里,齐细水已经有了对策,认真嘱咐道:“记着要多找几个善谈的给他们说说。”
“是。”
齐垂江应下正要动身,他又说:“还有一件事。”
“您说。”
“鸢乞九最近有什么动向?”
齐垂江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一会儿之后他才记起这是老神婆的名字。
“没有,还是以往模样,整日闭门不出。”
“那…乞椿和鸢惜子呢?”
听到这个名字,齐垂江下意识的想起一个邋遢男人的样子,同时心里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说道:“最近他倒是没生什么事。”
“哎。”
齐细水重重叹息,遥看着远方说道:“在我死之前,我也必须为鸢山、为我的族人们把这个畜牲除掉。”
“还有那个祸,那卷书。”
“祸?”
齐垂江不解,他原以为那只是个师出无名的借口。
“我是真的看到了啊…”
齐细水佝偻着背,身子激动的颤抖起来,说道:“我真的看到了!鸢山的火,雪的哀嚎…”
齐垂江被他吓到了,瞪大眼睛看着他说:“爹…”
“我没事,只是我是族长,我要为族人负责。”
“就这次吧。”他有了算计,说道:“鸢乞九对那个祸像是有怜悯、有回护。”
“就这次!”他斩钉截铁。
“不管是乞椿,还是祸…”
“他不是喜欢那些年龄幼小的孩子吗,苏一一正是十四,想来正和他意。”
“夜间请他来我这喝酒,然后把他送去柳林,以此逼迫那只祸现身。”
“酒里会有毒,但是他不会是毒死,会是死在祸手里。”
齐垂江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了,他接上话说:“这样子,鸢乞九就只能站在我们这边了。”
“一举三得。”
…
云素的脸上满是灰色的泥垢,是他自己摸上去的,身上也零零散散的是,浑然一个回到家会被打的贪玩孩童。
他靠着树闭着眼,听着不远处人家院里的酒席上的说笑声。
他们的孩子即将出世,却恰好遇上‘祸’闹事,因此办了这样一场宴席来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