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把猫拎了起来。
大概是Alpha的气势确实过于强悍,在盛席年的手里,芋圆的声势明显弱了下去,委委屈屈的在半空中扑腾,叫声也柔弱了不少,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可惜盛席年不为所动,把猫递给杞星。
“给你。”
经过刚才的那一阵扑腾,杞星身上的白T已经湿得差不多了,他估计自己接过来又是一场恶战,于是干脆抬头问盛席年:“你有时间吗?”
见盛席年点头,他松了一口气:“那你帮我抱着,我来洗。”说完似乎是怕盛席年反悔,赶紧补充:“很快就好。”
盛席年沉默片刻,拎着猫进来了几步,问:“怎么抱?”
“从下面托住就行,别把它放跑了。”
盛席年拖住猫蹲**,杞星也不用浴盆了,把淋浴喷头的水放小了点,慢慢的从后背往下冲。芋圆刚开始还扑腾了两下,后来大概是知道大势已去,便不动了。
两个人一个抱一个冲,终于给猫洗完了澡。杞星又让盛席年把猫抱起来,自己拿了干毛巾擦干了水,再用吹风机一点一点把毛吹干。
等一切结束,盛席年终于放下猫,芋圆仿佛历劫成功,一下地就窜的没影了。杞星已经精疲力竭,懒得去管它,冲盛席年摆摆手。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谢——”谢字还没说到一半,他就看到了盛席年手臂上的两条红色的抓伤,瞪大了眼问:“什么时候弄到的?”
盛席年也才发现,低头看了看:“可能是刚开始把它抱起来的时候。”他轻轻甩了甩手腕,“没事,没出血。”
杞星赶紧道:“别动了你。”
盛席年停住了,看着杞星翻箱倒柜找到了药箱,又翻出了碘酒和药膏。才开口道:“没那么严重。”
杞星不理他,让盛席年坐在沙发,为了方便擦药,他索性盘腿坐在了盛席年前面的地毯上。伤口不深,只是破了皮,并没有出血,杞星先用棉签蘸着碘伏消了毒,又拿出药膏涂在上面。
他大概没有弄过这些,下手没分寸,时轻时重,盛席年的伤口被他戳得有些疼,却面色不改,也没有开口说话。
杞星不知道,还边擦药边安慰道:“没关系,芋圆都按时打疫苗的。”
盛席年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杞星上药。等弄好了,杞星也抬起头,两人对视了一瞬,杞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
杞星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要是以前有人对着他摆脸色,他大概会觉得什么玩意儿。但现在盛席年和他冷战,他生气到现在,又感觉很有意思。
可能因为他是个颜控,居然觉得盛席年有点可爱。
他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扔,双手后撑在地毯上,扬起头主动问盛席年:“不生气了?那我们谈谈?”
盛席年没说话,算是默许了。杞星又问:“你昨天为什么那么生气啊?是因为我撒谎出门喝酒了,还是因为我没带抑制器?”
盛席年抿了抿嘴,答:“都有。”
杞星点点头,“我撒谎了是我的错。但是不带抑制器你生什么气呀?”
盛席年又不说话了,杞星等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是因为你觉得我不带抑制器去酒吧不安全吗?”
他昨天和盛席年生气,是因为对方的语气太过绝对,加上他没有想到这一层。今天杞星想到了,虽然还是有点生气对方昨晚的武断,但他看着盛席年,慢慢开口。
“以后要是这样,你就这么跟我说——‘你没有带抑制器出门可能不安全,所以我希望以后你去哪能告诉我一声’,懂吗?”
杞星撇了撇嘴,“别一来就要求我以后去哪必须跟你说一声,会不会说话啊,你平时工作的时候也跟人这么谈判吗?不会被人打吗?”
盛席年:“……”
地毯上这位教育完人,还大言不惭,“幸好我脾气好。”
说完,杞星也不再管盛席年此刻是什么表情,从地毯上站起来,散漫的伸了个懒腰。
“睡觉了。”
杞星自己上了楼,药膏碘伏之类的还散放在茶几上——他毛毛躁躁的,自己拿的东西又忘了收。
盛席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起身,把药箱收拾好放回原位,也跟着上了楼。主卧的门开着,透出一室的光。
盛席年走进去,轻轻关上了门。杞星已经睡下了,听到关门的声音,在被子里无声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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