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格达不无吃惊地说:“他被抓到什么地方去了?”
“真的不知道,觉仁波(对释迦牟尼佛发誓)!”
罗布已对佛发誓,格达再也不便追问下去。只是问道:“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向巴泽仁”。
刘伯承在自己的办公室阅完一份电报后,拿起电报走进朱德办公室。他将电报递给朱德后说:“据团剿匪一小分队侦察报告,香格喇嘛寺是被我军击溃的民团的一股匪徒烧毁的,目前这股匪徒已向大雪山那边逃窜,我小分队正在跟踪追击。”
“啊!”朱德说:“这完全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敌人的又一个阴谋破产了。但这绝不是敌人的最后一个阴谋啊!”
刘伯承说:“是的。由于我军大军压境,国民党残余势力和地方少数反动分子是暂时隐蔽起来了。但他们并不甘心失败。他们一方面继续胁迫离乡的群众不回乡,一方面猖狂地进行各种破坏活动,严重地影响了社会的稳定。”
格达活佛 12(2)
“所以,我们下一步应在继续深入宣传党的民族政策和宗教政策,扩大红军的影响,动员离乡群众早日返乡的同时,要狠狠打击敌人的各种破坏活动,这样才能使老百姓安居乐业。”朱德说罢,翻了翻日程安排后接着说:“当前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那就是要把各族各界代表恳谈会开好。而在开会之前,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分别到一些土司、头人、活佛、堪布、农、工、商代表家中去做好访问工作。”
刘伯承说:“这项工作联络部已经有个安排意见,我已通知他们立即送来请总司令审查。”
“报告!”这时随着声音,联络部的一个部长走了进来,呈给朱德一个文件夹。
从病人洛布家出来,根据罗布的老伴提供的线索,格达和益西群批来到香格寺更呷活佛的住地。
更呷活佛已年逾古稀。过去同格达少有接触。但格达在甘孜的名望比他高,所以,当格达亲自来到他的住地为他看病时,他有些受宠若惊,对格达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们互致问候、寒暄一阵之后,格达便开始给他看病。
格达边把脉边观察他的脸色,然后,走到外屋观察倒在一个大石窝里的尿样。不一会儿,格达走回病榻前,对老活佛说:“古学啊,你的病不甚严重。主要的是要把心放宽一些,不要过多地为经堂被烧毁的事而难过,更没有必要为那些谣言而担惊受怕。”
老活佛脸色阴沉下来。他好一阵才说:“话是这么说,不过,香格寺虽然是一个只有几十个扎巴的小寺庙,但它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从记载上得知,寺庙从未遭到过如此劫难,怎不令人痛心疾首啊!”
格达试探着问道:“那么,这场灾难是谁带来的呢?”
老活佛吞吞吐吐地说:“放火者说,他们是红军。”
格达想了想说:“他们穿的什么服装?”
“那个头目穿的是灰色制服。”
“其余人呢?”
“老羊皮袄!”
“讲的是藏话还是汉话?”
老活佛脱口而出:“当然是藏话,也说几句不熟练的汉话。”
“是本地藏话还是……?”
老活佛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似乎不愿说出真相。格达示意其他人离去后,老活佛才接着小声说:“那头目我曾经见过。”
“什么时候?”
“去年冬天……”接着,老活佛说:“前天深夜。一伙人闯进香格寺大殿。大殿里突然燃起了大火,浓烟滚滚。我一发觉,便立即赶了过去。刚跨进殿门,就碰见那几个纵火的人。其中一个穿着灰制服头目模样的人恶狠狠地对我说:‘我们是红军。红军就是要消灭宗教,在十天内把甘孜所有的寺庙都烧光……’那人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威胁说,‘你们只能这么说,要是你们再不想活在世上吃糌粑的话,你就随便去说吧!……’就在那个头目说最后那句话时,使我想起了去年冬天的一件事:那天,我准备到东谷寺去请回一张唐卡佛像,刚走到庭卡上去不远的一个山弯里,就遭到几个土匪拦路抢劫,抢去了我一百多块藏洋,而那个土匪头子很像是这个自称红军的人啊!更奇怪的是:我们还没对任何人说出纵火者是谁时,村里已经传开了,说是红军烧了经堂……”
格达不住点头:“明白了。看来这是事出有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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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达活佛 13(1)
弄清了香格寺被烧毁的真相,格达欣喜备至。从更呷活佛住地出来,他的那匹白龙驹也仿佛知道主人此刻的心情似的,一路快步小走,太阳还没落山便把主人平安地送回到白利寺。还没顾得上回自己的住处喝一口茶,格达就直奔赤乃加措住持那里,迫不及待地把今天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他。
听完了格达关于香格寺被烧毁事件的原尾,住持深深地吁了一口气,说:“这件事今天在寺庙里被传得沸沸扬扬,看来大有澄清之必要。明天早祷,请仁波切给大家讲一讲,以正视听,行吗?”
格达欣然同意。他说:“好啊!我俩想在一起了。而且,我还考虑,我们能不能尽快去甘孜拜见一次红军的最高长官?”
“仁波切的意思是……?”
“只有见到红军的长官,才能对红军这支队伍了解得更多……”
“可是,那些红军还饿着肚子,不少红军还露宿在野地里,实在令人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