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问江波儿:“你们不得不这样来对待鲁基吗?在那座城市里,总是给我们纯净的食物和水的。因为你们的实验,鲁基已经有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那好象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残酷。”
江波儿说:“如果你是这样来考虑这个问题,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残酷的。它的栖息所太小了,也不够暖和。而且它还失去了在那座城市里生活的那种铅一样的重量。”
“那些情况破坏了它的舒适,”我说。“但是,那并不严重。破坏了它的食物就不同了。它会认为你们在毒害它。所以它就不吃。那可就严重了。”
然而,江波儿坚定地回答:“如果我们想要打败那些怪物统治者,我们就必须去发现它们的弱点。你自己已经发现了它们的一个弱点:‘在它们的鼻子上面狠狠打一下就会把它们干掉。’然而,那个弱点对我们没有多大帮助,因为我们够不到那个部位。因此,我们就需要去寻找另一种弱点。”
我懂了。不过我还是对这种事感到不愉快。
“我对鲁基感到抱歉。如果它是弗里茨那个怪物统治者,我不会反对让它吃点苦头。然而,鲁基是比较善良的。它反对使用奴隶。它是这样说的。而且怪物统治者是不撒谎的,它们不会撒谎。”
“它们可能不撒谎,”江波儿说,“不过它们也不讲真话。你说它不残忍,它反对使用奴隶。它有没有反对怪物统治者那项庞大的计划呢?它有没有反对用它们那种绿色空气把我们全都毒死呢?”
“有关这些事,它什么也没谈过。”
“没有谈过。但是它是知道这件事的。它并不知道我们已经了解了这件事。因此它保持沉默。它可能并不是象弗里茨的怪物统治者那样,以残酷来取乐。但是,它是忠于它的种族的。所以,它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需要每一种可能用来反击它们的武器。鲁基的舒适和鲁基的生命并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打败那些怪物统治者。”
我说:“你不必提醒我啦!”
江波儿笑了。“我知道。横竖它的下一顿饭里面就不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了。我们并不想把它杀掉。如果它活着留下来,那对我们就会更有用处。”
我们坐在城堡的墙上,能够看到大海的全景。是个令人愉快的暖和天气,没有风。冬天的太阳,就象一只圆球一样的柑桔,从天空缓慢地降落下去。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威尔·帕克!你在哪儿呀,你这没用的傻瓜?到这儿来!立刻就来!你听到了没有?”
江波儿看出了我脸上流露出来的苦闷的表情。他说:“我希望乌尔夫不会使你的生活变得过分困难,威尔。”
“没有人会关心我的困难,”我回答。
“我们需要你和弗里茨在这儿。你们俩都是熟悉那些怪物统治者的。因此就完全由你们来照料鲁基,而且你们会注意到它的任何异常情况。但是,朱利叶斯并不了解你和乌尔夫之间有多么大的麻烦。”
“一把锯子和一根木头之间总是会产生麻烦事的,”我说。“而我就是那把锯子。”
“你接受了乌尔夫作为你的领导人。但是,你并不把他当作一个人那样尊重,威尔。那使得他感到恼火。”
尊重?对乌尔夫?这种建议叫我感到吃惊。我激烈地回答说:“我服从他的命令。他还想要求些什么呢?”
第十一章 给鲁基喝了一点酒
自乌尔夫到城堡以来,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变化。在厄康宁号驳船上的时候,他经常要喝很多酒。由于他酗酒,招来了许多麻烦,江波儿和我才会离开那艘驳船。在这儿城堡里面,他根本就不喝酒了。
其他人喝啤酒。而且正餐总供应红酒。然而,乌尔夫甚至连那些酒也不喝。有时候,我希望他会喝上一点酒。那可能会使他的脾气好一点。
有一天早晨,朱利叶斯的一个通讯员到城堡里来了。我不知道带来的是什么信息。不过他还带来了一对棕色的石壶。他说,他是乌尔夫的老朋友。壶里装的是叫做荷兰杜松子酒一类的烈酒。过去,他和乌尔夫经常在一起喝这种酒。
也许是他那个老朋友说服他恢复了他的老习惯。也许杜松子酒是他唯一真正喜欢喝的酒。我无从得知。不过,我注意到他们正坐在乌尔夫的房间里,一只酒壶和两只玻璃杯就放在他们之间的那张桌子上。
任何能吸引乌尔夫注意的事,都会给我一个休息的机会。那天早晨,我很高兴能够躲开了他。
下午,那个通讯员走了。他给乌尔夫留下了另一瓶杜松子酒。而且,乌尔夫已经喝得太多了。那我是能看出来的。午饭他什么也没吃。这时他又打开了第二壶酒,继续自斟自酌起来。
他好象很悲伤的样子。对谁都不说话。他对自己周围正在发生什么事,一点也不注意。当然,他是不能象这样去执行他的任务的。不过,弗里茨和我知道我们该做些什么。
这是个浓云密布的阴沉沉的天气。傍晚,天很早就完全黑了下来。我为鲁基准备好了晚饭。在到那间栖息所去的路上,我经过了乌尔夫的门口。我刚好能看出他在黑洞洞的屋里,仍旧坐在他的椅子上。那壶杜松子酒还在他的旁边放着。我什么也没说,不过,他看到我走了过去。
“你到哪儿去,帕克?”他招呼着说。他的声音有点发颤。
“我把俘虏的晚饭给它拿去,先生,”我说道。
“到这儿来!”
我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我仍旧端着鲁基的那份托盘。
“为什么你不把这儿的灯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