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稀奇的问:“怎么好端端的淮南王府二公子会到这来。”
“听说是惹了咱们淮南王不快,被王爷遣到这里受罪来了,不过老宅也有人伺候着,这哪里像是受罪的。守了一早了,也没见人下娇,怕是见不着了,罢了罢了,开门做生意。”
说着拉了贺澜进了店。
先将饼子送到灶房,贺澜才算歇下了,与大翠花坐在后院的石头凳上。大翠花还为今天早上没见着淮南王府的二公子,觉得可惜,她叹道:“三娘,你说说,咱们淮南地区的百姓,哪个不敬重淮南王,当年敌军来犯,咱们地处边界,若不是有淮南王护着,咱们哪有现在的安逸太平。淮南咱们是去不了,现在淮南王府的人来了,也没见着个面,这叫啥事啊。”
大翠花说的事情,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她道:“”萧二公子又走不了,这么些个日子,还怕见不着一面?行了,不与你嫌说了,我还得出去买点东西。”
出了张家饭庄,拥挤的人群还未散,贺澜自知挤不上,也懒得去挤,赶紧到了市集,买了五只小母鸡和三只小公鸡。
又买了两条草鱼,打算回去炖鱼。
也不知道云焕能不能在午时后赶回来,所以她特意把饭点推后了。
洗鱼,去鱼鳞,内脏,小火慢炖,约摸等鱼出来了,他也该回来了。
果然等鱼飘出香味的时候,他推着平板车回来了。上面放着五颗粗壮的枝干,贺澜上手和他一起卸木材,他阻拦道:“我来吧。”
贺澜刚上手抱了一根,“没事……”,脸色一僵,手指顿住“……嗯,还是你来罢。”
太沉了,她真的挪不动。再看着云焕看似轻松的抬下一根根,不由的佩服他。
等云焕将木材卸完了,饭也熟了,盛了两碗白饭,将鱼装盘,和一小碟咸菜。
她道:“云大哥,今儿个镇上十分热闹,简直就是人挤人,听说是淮南王府的二公子到了。”
“萧煜亘?”
云焕几近是立即说出口的,她微怔:“你认识他?”
“略有耳闻。”云焕换了了脸色,“他不在淮南待着,怎么到伏虎镇了。”
“大概是惹淮南王生气了,所以才被遣到老宅里受罚的。”
贺澜是依着大翠花的话说的。
云焕紧抿起的薄唇,一言不发,思量片刻方点头,继续吃饭。
……
申时处,贺澜本在院子里头小睡,突然外头想起一阵阵的哀嚎声,吵的她睡不安宁,爬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出去看个究竟。
只见离着她家门几步远的小道上,走来一批身穿镐素的男人女人,后头还抬着一副木棺材。
生死乃人间常事,她正要转身进家门,突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是前些时日还找她要地的白氏,再细看,还有贺云的身影。
怎么可能,白老头身体健壮,怎么会突然就没了,白氏哭的眼睛红肿,喘不过气来,与那日来找她吼叫的,判若两人,由贺云扶着,似乎他一撒手,白氏就会倒在地上。 ;走都走不稳。
看着他们人群远了,她才扭身回了家,云焕正好出来,“他是在青山打猎出的事,我从青山回来的时候听说了。”
“青山?”贺澜闻言,心中一阵后怕,云焕才从青山回来,难以想象,如果……她没敢往下想,只是轻声道:“云大哥,那青山以后别去了,太危险了。”
“是他走到深山了,没事,我只在山边处,那没有猛兽。”云焕解释道。
等云焕出去了,贺澜换了一身白衣,往白家去。
她得看看贺云,贺云也是靠打猎为生,万不能再让贺云步了后尘去。
去了白家,白父已经入葬了,因为已经分了家,将白父安葬了,白家的兄弟姐妹就都散了,刚进了白家的院子,就听见白氏哽咽的骂声:“那群没良心的白…眼狼!爹活着的时候,巴着往过跑,总想着和爹要东西,现在爹走了,一个个溜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