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果然是绝色美少年,英姿风华,无与伦比。
这般风流的人物,若是换做别的女子,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
然而,她花闭月却不会这般,更不能这般。
此时,两人离得极近,彼此的情绪都似乎能一目了然,她的娇羞悉数落入萧琛眼中。
少年忍着痛靡哑地笑着,醇厚的嗓音宛若春风般悦耳:“师侄儿,我病了三日三夜,我的身子你都看了多少遍?摸 了多少遍?怎还害羞?”
他当着玉流觞的面说着这番话,花闭月浑身都觉得不自在,面容霎时闪过一丝愠色。
然非礼勿听,玉流觞眼神高雅又温柔,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萧琛修眉微挑,傲然的本性难移,看着她苍白的面容,知道这几日她也没有休息好,忽然不见不羁之态,嘴角含笑 地望着她:“师侄儿幸苦了,这几日多亏了你的照顾!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未料到他居然会对自己这般客气,花闭月琉璃般的眼神一掠,冷睨着他。
萧琛眸子一眨不眨,唇边勾着一抹悠然的笑意。
半响,她才徐徐抽回视线,忍不住对着玉流觞低低道:“玉公子,你不是说他神志不清?我看他似乎好得很!”
“他确是神志不清。”玉流觞绝美的容颜漾出清冷光华,眸中的嘲讽一纵即逝。
“玉流觞,谁说我是神志不清?”萧琛的眸子亦泛起鄙夷的光芒,他瞪着玉流觞道:“明明是你的医术不济,我此 生还从没有中过媚毒,这种下三滥的药物,你竟让我昏迷两天!若非我第三夜醒来,你也可以金盆洗手了!”
言语依然是那么毒舌,但花闭月觉着萧琛似乎与她预料中的不同。
此时的萧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唇边依然挂着懒洋洋的笑意,忽然,萧琛慵懒的表情中有了几份古怪:“玉流觞,你骗我什么至阴女子可以解媚毒 ,本公子的纯阳身子可怎能随便让女人占了去?幸好我忍得幸苦,这三天终于熬了过来,你也没有得逞!”
闻言,花闭月顿时目瞪口呆。
瞧见花闭月的神情,萧琛眯起眸子,琉璃般的眼神在她面上一转:“不信么?我十八年来都是洁身自好!”
好一个洁身自好,没想到与她缠绵悱恻过的男人居然会这般糊涂,花闭月瞧见他灼灼目光,便缓缓侧过头去,眼睫 浓黑长翘,嘴唇莹润娇艳,眉目之间看不出喜怒,神情却带着一股看淡世事的超脱。可因这一侧头,她光洁白皙的颈脖 露了出来,如雪的肌肤越发诱人。
萧琛不知为何看到她后,忽然想起那个旖旎的梦境,笑容不知不觉凝在了脸上。
他侧过头,顿了顿,忽然轻声道:“对了,师侄儿,那个……”
然而,他忽然似难以启齿,难得见到性情爽朗的萧琛如此犹豫不决。
见他缄默了半晌,终于,花闭月淡淡问道:“什么?”
萧琛优美的薄唇抿起一道涩然的弧度,硬生生的僵了片刻,忽然瓮声瓮气道:“那个……我娶你如何?”
花闭月心中一惊,很快回过神来,暗忖萧琛究竟有没有糊涂?她眼角抽了抽道:“你这是发什么疯?”
没想到这女子竟没有半分喜悦,萧琛顿时大为恼火,轻咳两声,低了嗓子,没有好气道:“你难道也信那庸医所说 ?”
“只是,你为何想娶我?”花闭月淡然地看着他,绝没有寻常女子那受宠若惊的神情。
见花闭月兴趣缺缺的神情,萧琛的眉头蹙了起来,眸子有点沉黯。
忽然,萧琛盯着花闭月,淡淡的月光和摇曳的火光下,那双似清泉般凛冽的凤眸,眸光闪耀莫测,极其复杂,然而 说出来的话却是令花闭月吐血:“师侄儿衣不解带地照料在下两日两夜,我还是知晓的!不过……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 室,师侄儿又给我亲自上药,你与我肌肤相亲,外面安阳王的人都看到了,以后师侄儿一定嫁不出去,不如我大发慈悲 ,勉为其难的娶了你?”
看着他高高在上的模样,听着他似玩笑又似认真的话语,花闭月顿时为之气结:“我是嫁不出去的吗?”
萧琛的脸色也是严肃认真:“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出路?且不说别的……你这样的出身,只是花家的庶女……目前 怎配与好人谈婚论嫁?更何况无媒无聘,便已与两名男子住在一处……大户人家顶多会把你纳为妾室,绝不会有人瞧得 起你,人家也就是图个新鲜,玩一玩……”不知为何他居然愈发气恼,目光不由落在她美丽的面容。
闻言,花闭月脸色不断变化着。
大概是因为生气的缘故,她的双颊染着淡粉色,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单薄却又偏偏带着致命的妩媚。
萧琛咬了咬牙,忽然莫名其妙道:“一个女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看着都心烦!”
这乱七八糟的是怎么回事?花闭月惊愕地抬眼,觉着今日的萧琛似乎与往日大不相同。
花闭月微微眯眼,缓缓看向玉流觞,玉流觞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见花闭月眸光潋滟,始终不言,萧琛忽然挠了挠面颊,认真道:“那个……我娶你不是做妾的!”
闻言,再次一怔,花闭月没想到他竟是认真的,她的思绪在脑海中飞旋,觉着越发看不懂这个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