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儿听芙儿这样说便放下手,不服气地说道:“你是不知,这云鹤先生可是文武双全的,他的功夫虽不如他的文才那般惊天地,可也非常人能比的,现在,他老人家虽然是花甲之年了,耳不聋眼不花,精着呢,所以啊,那些弟子都怕得紧。”
穆小溪笑问:“哦?难道,这位云鹤先生还会打弟子不成?”
谢小儿笑嘻嘻地摇头说:“倒不是打,他最爱捉弄弟子,常常是把那几个弟子弄得狼狈至极,这倒也是府城学届的一件乐事儿,都说,没被云鹤先生捉弄过的孩子,是当不了他的弟子的。”
听了谢小儿的话,穆小溪嘴角一抽,心想,不知道穆桐这个熊孩子遭遇到云鹤这个师傅,俩人会演绎出什么样的戏码,喜剧?悲剧?肥皂剧?
初十的晚上,穆杨带着一大家人终于到了府城新宅子,四辆大马车连人带家当挤得满满当当。
谢掌柜找了红楼的伙计来帮着安顿,也没用多长时间,就卸完了车。
当晚一家人在新宅子里团聚笑闹,穆桐拉着姥娘和姥爷挨着个屋子逛,丁香大魁和大丙也都有了自己的房间,几个人一头钻进自己房间收拾去了。
却说穆小溪悄悄拉了穆杨问:“阿奶不是说要跟着来的么?你怎么答对的?”
穆杨笑笑说:“老娘和姥爷非要去看看阿爷和阿奶,我就陪着去了,出来时,我只悄悄对阿奶说了一句话,后来阿奶让穆柏捎信儿,说不来府城了。”
穆小溪好奇:“你说了什么?”
穆杨又是一笑,随后嘴里叽里咕噜地说出了一串话,穆小溪不解,这是什么话?
穆杨看了穆小溪一眼,神秘一笑,说道:“这是一句南疆话。”
“哥,你啥时候会说南疆话了?我咋不知道。”
穆杨挠头说:“我会的也不多,就几句,是跟着公子的时候,跟那几个护卫哥哥学的,他们都去南疆打过仗,有时偶尔说几句,不过这都是骂人的话。”
听到这儿,穆小溪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哦,你说了这句话,阿奶听了肯定会有所触动,她哪里还敢往咱们跟前凑合?嘿嘿,哥,真看不出,你还满腹黑的。”
穆小溪嬉笑着冲穆杨竖起大拇指。
穆杨却道:“咱们这样,已是仁慈的了。若换做别人,像公子那样的,早就……”
穆小溪明白穆杨的意思,又想到了方墨白闯入毒人谷,杀死三十七个毒人为母报仇的往事。
穆杨不想再说江氏,便一转话题道:“我打听过了,松哥哥的县试又没有通过,倒是王小公子捎信来,说是通过了。”
“哦?大伯娘不是说他家松哥儿是手拿把掐的么?”
“他们在再怎样,也与我们无关了,哦对了,我来时,英子去了,她让我告诉你,可能下个月会和康挺来府城办嫁妆,我让他们住到咱家来。”
穆小溪拍手叫好:“那可是太好了,到时候,我领着英子去挑嫁妆。”
第二日一早,旭日初升,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在青石地面上留下淡若青烟的晕影。
“娘、爹,慢着些,这是溪儿的小院儿,这丫头爱睡懒觉,肯定还没醒呢。这边是芙儿和蓉儿住的屋子,她俩肯定是去后边的练武场了,这俩丫头本事好着呢,这边是溪儿的书房,她说一定要弄个大书房……走,我再带您二老去看看咱家的下人房……当然会有下人房,以后啊,我专门买个丫头侍候您二老……”
穆小溪躺在床上没睁眼,竖着耳朵听院子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