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香一点,她拜得却不虔诚,一边低头,一边拿眼观看四周。
殿堂里香客不少,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什么人都有,每个人开口几乎都是求这求那的,看不出来跟金缕楼有什么联系。
她暗自叹了口气,一个直身,把香往香岸上一插,算她拜完了。再看李树闻跟萧晗,他们两人皆双眼紧闭,还在拜,但不见其开口,想必是有什么话都在心里默默跟神明说了。
虞栀缨摇了摇头,每个人对神明的定义不一样,她不相信,但不阻碍别人相信。尊重他人信仰,毕竟不是谁都像她那么强!
虞栀缨先出了大殿,在门外等萧晗他们。
不稍片刻,李树闻跟萧晗也先后走出了殿门。虞栀缨半身倚靠在墙上,怀里抱着长缨枪,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见他们出来,她将嘴里的草吐了,笑着问道:“你俩刚都求什么了,神情一个比一个真挚。”
萧晗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神佛重地,虞姑娘还是切莫这般嬉皮笑脸才好,不然惹怒了神明,恐有灾祸发生。”
“是福是祸,是每个人的命运,跟神明可无关。萧公子这话说的,都快赶得上我家陈叔了,要不你别回晋国了,跟他学卦吧。”虞栀缨讥诮道。
萧晗黑脸瞪她:“虞姑娘既然不信这些,为何每次出镖,都要找陈安阳算上一卦,以测吉凶。”
“我不是不信,但我更信人定胜天。测卦不过是趋吉避凶,若此卦凶险,该走的镖还是得走,毕竟我们镖局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开门算卦的,弟兄们要吃饭的。”
“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肆意妄为罢了。虞姑娘还是别太轻狂,这世间能者居多,比你厉害的人不计其数,万一哪一天,你遇到比你武功强的对手,我看你如何笑得出来。”
“为何不能笑,比我厉害怎么了,比我厉害,我正好可以因为他变得更强。若我打得过最好,打不过,也是我技不如人,我可不会怨天尤人。人各有命,我虞栀缨活一生,只求肆意自由。”虞栀缨不羁地笑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乌黑的长发随风发扬,火红的衣袍也因而扬起。她眉眼明媚,笑容璀璨,看上去十分的英姿飒爽。
萧晗看着如此豁达自信的她,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确实,虞栀缨说的没错,求佛再多,不如求自己。
强者只看自身,弱者才需求助他人帮忙。
而他现在是弱者,没有武功,还得请她保护。
萧晗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不禁握紧了拳头。
李树闻一脸羡慕地望着张扬的虞栀缨,眼里满是笑意。
正是虞栀缨是这性子,他才会觉得她的好。
他与萧晗都是被宫廷权谋绊住的棋子,命运被他人掌握在手中,谁也没有虞栀缨这般洒脱快乐。
可她这般洒脱,日后就算他大权在握,又如何甘心与他困于宫中,整日与权谋作伴。
想到这,李树闻的目光黯了下来。
“走吧,香上完了,去枫叶林吧。”虞栀缨道,转身朝寺庙北处走去。
不用问路,她已经看到了那高耸的枫树,已至冬天,枫叶落干,只有光秃秃的枝丫还横在空中。
三人一道朝那林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