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雪疯狂心动,“难度大吗?会不会很复杂?”
“还好,比不上隐匿符的一半。”
毕竟他出品的隐匿符藏的是命运,骗的是上天,不是普通的所谓隐身符能够相提并论的。
“不过天运之人倘若沾染厄运,因果将会与我蟠结在一起,追根溯源的话,我受到的反噬是他所遭遇的十倍不止。”
“如果是由我用在她身上呢?你说过的,我是无漏之体,谁都拿我没办法。”
“一条河流的源头不变,无论中途怎样改道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除非……”
他身体往前倾,迫切地盯着她,“你借我一点‘运’,不论是本身的,还是身后的人给你施加的,都行。”
图穷匕见。
原来是向她来要好处了,何瑞雪挑眉,“你先画一张让我看看效果。”
江衍序却点了胸口几下,吐出一口污血来,面色宛若刚烧出来的白瓷,宽大的道袍搭在手腕上,显得弱不胜衣。
他病恹恹道,“让居士见笑了,小道大病初愈,身体还有些虚弱,即使有心也无力,就算勉强帮你,稍微一点反噬都能害死我,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何瑞雪伸出拇指,在他嘴角抹了一下,沾上一抹红,收回手放在鼻尖嗅闻,无情拆穿他的把戏,“朱砂。”
用朱砂颜料来伪造血浆,真有你的,不觉得颜色太鲜艳了吗?
江衍序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把脸擦干净,双手放在膝盖上,半点没有被戳穿的心虚,“居士在说什么,画符要用到朱砂不是很常见的吗?我刚才大概是不小心……”
“行了。”
何瑞雪懒得听他拙劣而不走心的狡辩,干脆给他使用了一张好运卡,就当是报答先前给她画的隐匿符吧。
感受到气运加身的绝妙滋味,江衍序用手在空中招了几下,仿佛要握住什么。
接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令牌、念珠、八卦镜……叮叮当当滚了半桌子。
当何瑞雪里外翻看着他的袖子研究它到底有多能装时,江衍序端坐着,旁若无人地念口诀,用另一只没被限制的手勾画符文,把这股气运封印在每一件法器中。
往后用的话再解封,一件维持两个月,桌上这些省着点能用两年呢。
抓紧气运消散的时机,让金光没入最后一件法器内。
他大呼一口气,把袖子从何瑞雪手里抽出来,又从柜子里取出他的画符三件套,然后把念珠型的法器戴在手上,一边念口诀一边画符。
不一会,倒霉符新鲜出炉,表面灰扑扑的,隐约缠绕着不详的黑雾,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快拿走。”
江衍序也嫌这玩意晦气,摸着已经出现裂痕的念珠,心疼不已,“本来能维持两个月的,现在能坚持半个月都难,算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接过符纸,何瑞雪装作收进口袋,实际上存进了系统空间。
麾下战队再次添加一员大将,还是稀缺型人才,不禁流露出纯粹的笑意。
在江衍序的眼里,这人顾盼神飞,眉开眼笑的模样倒是有些单纯。
似乎此刻的她才是一名真正的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而不是方才捏着他的命门,一步步逼着他妥协的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