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强陈令二人连忙下跪感谢,欧阳昔将二人扶起,转头对宁白道:“民不聊生,简大人责任重大啊。”
宁白道:“独木难枝,还要请欧阳将军多多相助。这碗饭,我替二位及家人感谢将军仁心了。在下还有个请求,要劳烦将军了。”
欧阳昔道:“简大人还有什么需求,只要我能办到,一定都能答应。”
宁白道:“还请将军借三匹马,明日便归还将军。”
欧阳昔一愣道:“县府中的马呢?”
宁白哈哈一笑,欧阳昔瞧了瞧黄陈二人,也不再追问,道:“军马有的是,你随便选。”
宁白道了谢,等黄陈二人吃完,便去马廊牵了三匹马来,三人分坐了,向欧阳昔告辞,出了城门,一路向北。
黄陈二人不知啥事,感激宁白一来,便让自己吃饱了饭,是以什么也不问,只管跟着他打马狂奔。
入夜便至驿站,驿卒见三人并非着军服,却骑了军马,甚是奇怪,再细瞧宁白,认出是昨夜持正字牌换马之人,也不敢多问,安排三人吃了饭,换了马。
三人并未多作停留,继续北上。夜半时分,便至邻县县城,宁白轻车熟路,直打马便奔向县府。
黄强此时才问道:“简大人,为何来合县?”
宁白此时才知此县名叫合县,当下道:“我来打个秋风。下马,咱去见马县令去。”
马县令正在梦中,听得门房通报,前日持正字牌的年轻人去而复返,连官服都来不及穿好,踏着个绵拖鞋便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宁白双手:“今天我县可真是双喜临门。晚上皇上才在本县稍作休息后连夜回京,现在简大人又大驾光临,喜上加喜啊。简大人,可想煞老夫了。”
宁白心想你想个啥呀你想,太不真诚了,抽出手来道:“马大人,在下今日前来,可是来找你讨碗饭吃啊。”
马县令一听笑道:“简大人言重了,大人是贵宾,平时请都请不到的。我这就安排去。”
宁白摇摇头道:“马大人,我要讨的可不是我们三人的饭,我要讨的是八万人的饭。”
马县令一听,怔了怔,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简大人,不是老夫推脱。敝县雪灾,虽没有贵县严重,但损失也是不少。而且这两天也向贵县拨粮不少,以作支援。本县库存也在低谷。要再调粮,怕是极为困难。”
宁白嗯了一声,道:“马县令无私支援我县一事,我已有听闻。就此感谢了。但我县情况,确实受灾很重,这吃饭是头等大事。不如这样,贵县可有大贵大富之人家,咱去讨要点去。”
马县令叹了一口气道:“这富商贵人,本来是有的,但和贵县富贵之人一样,早就跑得一干二净。留下的空宅子,老夫都安排了本县灾民入住。”
宁白心想果然这有钱人走到哪里都一样,有难跑得比谁都快。看来今日筹粮一事,实属难办。
他决定退一步:“既然贵县也是困难,我也不难为马大人了。这样,先借十车,如何?”
马县令低头想了想,才抬头道:“简大人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只为了受难灾民,与孙行截然不同,老夫深为佩服。好,我便挤出这十车,明日便发往贵县。”
宁白高兴地握住他的手:“马县令高风亮节,在下也敬佩得紧。以后见着皇上,我可得把马大人无私援助的事,细细说给他。”
马县令大喜,一嘴儿地感谢不尽。
宁白当下唤过黄陈二人,低声道:“你们二人留在此地,明日负责押车回县。注意,路上灾民甚多,别让他们抢了去。”
宁白安排妥当,不顾马县令挽留,出了合县县衙,打马向京城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