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亵渎福特的话把列宁娜惊呆了。“伯纳德!”她不满地说道,声音中带着惊愕和难过。“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他换了一种语调,若有所思地说:“我怎么能说这种话?不,问题的实质在于,我怎么不能说这种话?或者说——因为我很清楚我怎么不能说这种话——如果我能说这种话,如果我是自由的——而不是为制约所左右,那又会怎么样?”
“可是,伯纳德,你的话太可怕了。”
“列宁娜,难道你不希望自由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就是自由的嘛,自由自在地享受最美妙的时光。现在人人都快乐。”
他大笑起来:“没错,‘现在人人都快乐’。孩子们五岁的时候,我们就开始这样教育他们了。可是,列宁娜,难道你就不想以另一种方式自由自在地去享受快乐?比方说,用你自己的方式,而不是其他人都遵循的方式。”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又说了一遍,然后转身央求道,“哦,伯纳德,咱们回去吧。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
“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
“当然不是,伯纳德。我只是不喜欢待在这么可怕的地方。”
“我原以为在这里我们才会更……更密切——除了大海和月亮,什么都没有。比在人群中,甚至比在我房间里,更加密切。你不懂我的意思?”
“我什么都不懂,”她下定决心坚持不懂到底,于是断然回答道,“什么都不懂。一点也不懂。”她换了种口气说道,“你产生这些可怕的念头后,为什么不服舒麻呢?那样你会把这些念头统统忘掉。你不但不会觉得悲苦,反而会高兴起来。高兴得不得了。”说着,尽管眼中仍然带着困惑和忧虑,但她还是笑了,那是一种性感诱人、撩人心扉的笑。
他默默看着她,表情凝重得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过了几秒钟,列宁娜的目光缩了回去,神经质地笑了笑,想找点话说,但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两人便沉默以对。
最后,伯纳德终于开口了,但声音非常微弱,而且充满了倦意。“那好吧,”他说,“我们回去吧。”说完,他猛地一踩油门,飞机直冲天空。到达四千米高空时,他发动了推进器。在沉默中飞行了一两分钟,接着,伯纳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列宁娜心想,真是个怪人,但不管怎么说,最后还是笑了。
“感觉好些了?”她壮着胆子问道。
他从控制杆上腾出一只手,搂住她,开始轻轻抚弄她的乳房,算是作了回答。
“感谢福特!”她心想,“他又正常了。”
半小时后,两人回到了伯纳德的房间。伯纳德一口气吞了四片舒麻,打开收音机和电视机,之后便开始脱衣服。
“喂,”第二天下午,两人在楼顶上见面时,列宁娜故作俏皮地问道,“觉得昨天好玩吗?”
伯纳德点了点头。两人爬进飞机。一阵轻微的颠簸之后,飞机起飞了。
“大家都说我很气感。”列宁娜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若有所思地说。“绝对。”但伯纳德的眼睛里却透着一丝痛苦的表情。“像堆肉。”他心想。
她带着些许担忧地抬头看着他,说:“你不会觉得我太丰满了吧?”
他摇了摇头。像一大堆肉。
“你觉得我还可以。”伯纳德又点了点头。“各方面都可以?”
“完美无瑕。”他嘴上大声说着,心里却在想:“她自以为很气感,并不在乎别人说她像堆肉。”
列宁娜得意地笑了,但她得意得太早了。
“不过,”他稍作停顿后说道,“我还是希望我们昨天不要以那种方式结束。”
“不要以那种方式?那用什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