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矜懵逼:“怎么了?”
“阮悠好像把这个事告诉了别人,有人去找了老师。现在nade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她刚刚打电话来问我,你是不是去打架了。”
常矜:“”
她靠了!
“你给我跪下!”
顾杳然顺从地膝盖着地,只是背脊依旧挺直如松柏。
他面前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刚刚那声厉吼就是出自这位老人。他胡须稍长,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身苏式纹绣的盘扣大褂,不怒自威。
顾爷爷吹胡子瞪眼:“你真是能耐了啊,如今都有小姑娘给你出头了?”
“去新学校不当刺头改当包子了?”
“顾杳然你说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顾杳然乖顺地跪在爷爷面前,笑得温柔,一句话也不反驳,只说:“您老要是不高兴就多骂我几句,别憋着气坏自己身体。”
顾爷爷拿着拐杖怒敲地板砖:“教你那点功夫都忘光了?!还要女孩子替你打架?!”
“没这么说,”顾杳然轻笑,“这不是她们来得及时么,再迟一点我就动手了。”
顾爷爷:“没让你真的打架!人家约你你不去不就没事了吗!你不会和老师反应吗!再不济你回家和我们说这事不行吗!非要通过打架解决事情?!”
顾杳然收了笑容,语气淡淡:“不去可不行,他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爷爷您不懂,男生之间打一架分出输赢了,反倒能解决问题,叫老师只会让矛盾变得更严重。”
“更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情麻烦你和奶奶。你们都是老人家了,该颐养天年的,没理由还要你们操心我的事。”
顾爷爷又怒了:“你说谁老人家呢!你爷爷我只是年纪大了,精气神好着呢!多的是精力管你,你小看谁!”
顾杳然又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就在这时,顾家大门玄关处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顾爷爷和顾杳然同一时间抬头,一个衣着考究的老妇人刚刚摘下头上的礼帽,朝这边看来。她有一头打理得完美无瑕的白发,面容犹可窥见年轻时的绝代风华。
看到顾杳然跪在顾爷爷面前,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顾奶奶登时眉毛倒竖。
顾爷爷表面八风不动,实则心里暗道不妙。
顾爷爷也是拿顾杳然没办法,屡屡骂屡屡犯,左耳进右耳出。
孙子的脾气秉性他是清楚的,人不犯他他不犯人。
但问题就在于,他孙子从小到大人缘似乎都不是很好。
在原先政府大院里就屡遭排挤,在全是政要子弟的小学和初中也总被同性孤立。
似乎仅仅只是因为那过盛的容貌。
男孩子,长得过于漂亮,又年幼未发育,总是遭到嘲笑。
顾爷爷本着绝不能让孙子被人欺负去了的初衷教了他一身武术,结果从那之后就频频传来顾杳然在学校里打架的消息。
闹得最大的一次,顾杳然的同班同学在他路过时故意绊倒他,顾杳然当着全班的面一拳就揍了上去。
他也看得明白,在处理矛盾这方面,他的孙子有自己的见解,并且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错。
顾杳然是顾爷爷手把手教导长大的,他一早就看清顾杳然的真面目。他孙子哪里是什么温柔小羔羊,分明是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但顾奶奶不这样觉得。用顾爷爷的话来说,就是她对顾杳然颇有一番滤镜,小孙子什么使坏和犯浑的行为从那滤镜底下过去,都能给美化成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