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这很蠢。”顾云尘整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环视,城池依旧热闹。
“你不肯告诉我,那个皇子也不肯告诉我。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如果不用这种方法,我又该去哪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老一少相互望着,此刻站在屋顶之上,像是正在对峙的孤高侠客,又像是一对想要谈心,却无法互相理解的父子。
“不要怪我,也不要怪他冷漠无情。我有自己的理由,而四皇子,他很可怜,他能来到这儿付出的代价更多。”
王重阳抿了一下嘴唇,靠近顾云尘些。辉煌城池里的高楼中,纸窗映射着觥筹交错,那飘荡在曲调中的欢声,与街上越发热闹的人群相得益彰,于是房顶上的人却注定了孤影成双。
“回去吧,回四皇子身边,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他。告诉他,你是全真教的子弟,他会相信你的。”
“为什么我要保护他?”顾云尘躲开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的伤可没好完,而且,这恐怕很危险。”
“我只是不希望他在什么都不知道情况下,满怀欣喜的赴死。”王重阳抬手按向了顾云尘的头顶,一种顾云尘难以理解的东西飞落进他的丹田。“也许,你是他唯一的活路。”
老人转身离开,背影萧瑟又好像是老了几岁。
“你又要去干嘛?”青年急忙喊道。
“给你找把趁手的剑。”老人的叹息声犹在耳边,身影却是越来越小。
被留下来的青年静默的站在房顶,他深思熟虑,等来了城市的静默后才去到了原先的客栈。
古源越自从离开皇宫,就再也没有一个好梦,听见房门的声响后,迷糊的他下意识的把进来的顾云尘看成了另一个人。
“株儿,我有些渴了,去叫小陈子给我倒杯水。”
顾云尘有些不悦,然而惊坐而起的古源越脸上的悲伤恐慌,迫使他停下脚步。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递给了养尊处优的皇子。
“你们来的路上也遇到埋伏了?”
“不错。”古源越没有嫌弃杯子里早就凉掉的茶水,他轻抿了一口,露出憔悴的神态。
“我的侍女和内侍都替我挡了刀,许多亲信都死在路上,我已经没多少人可用了。而典左卫,那还是我的母妃求来的。”
“我已知道你是军中的人,这次还得倚仗你了。如有什么想问的,尽可以问我,也希望有些情报你能用得上。”
顾云尘随意地倚在墙边,黑暗里他的表情模糊不清,但古源越依旧感到了审视的目光。
“殿下,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哪件事?”
“袭击。”
“一个下马威。”古源越说,“漠北的氏族们觉得我们干涉的太多了,特别是对经济和文化方面,他们觉得这是入侵,所以举办了这次宴会,目的之一便是重新规划并与我们达成条例。”
古源越下床整理一番,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卷轴。
“我奉父皇之命前来与他们商议,同时制衡几个在草原经营的江南世家。他们双方都不想让我,或者说是我背后的朝廷来商定此事,于是给了我个下马威,想让我知难而退。显然,你要防备的不仅是氏族,还有自己人。”
“等一下。”顾云尘有些懵,他疑惑的问“这不就是一场比武会吗?怎么这么麻烦?”
“谁告诉你这是场比武会的?”古源越的表情颇为古怪,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青年,不解的说“虽然是有比武,但那只是为了给王公贵族们娱乐的项目,你不会要去参加吧?”
“看样子是的。”
顾云尘翻着白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