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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2页)

六月二十一日,年羹尧启程赴杭州,沿途官员密报,说他是“一车两马,仆从数人”。雍正大怒道:“此其故作困苦怨望之状,其资财产业多在各处藏匿,各省督抚等严查。出首者免罪,隐漏者照逆党例正法,未能查出之督抚一并从重治罪。”直隶总督李维钧随奏:“年羹尧未动身前骡驮车载出关者已不计其数,起身后尚有一千驮未行,现仍在西安、三原、泾阳等处捉取骡车。”署川陕总督岳钟琪奏:“自本年正月至五月,年羹尧共用骑、驮、轿之骡子共二千二百二十二头,骡车共二百三十三辆。运送物资前往京师、直隶、湖广、江南、宁夏、山西、兰州、山东等地,骡车每辆载重一千三百斤,进京者五十九辆,往保定者一百四十辆,另有四十辆声言进京,后去襄阳。”七月七日,镇海将军何天培报:“年羹尧六月二十日渡江过江口,前往丹阳,前后船只甚多,陆续而往,不知其数,船窗皆闭,船中人等故为藏匿,并无一人出面。甚属诡秘。”七月九日,署浙江巡抚甘国奎报:“年羹尧于七月初二到任,仍似大将军气象,其所坐之船,前到者已三十余艘,闻未到者尚有四十余艘。其家人到杭者已不下千人,后来者尚未知其数,所住衙门人已住满。”后署浙江巡抚福敏又报:“年羹尧到浙之日,随从尚有千余人,马匹亦多,署中难容,另造房屋百余间居住。传说,年羹尧以闲散章京闲坐杭州涌金门,卖薪贩菜的行人百姓均不敢出其门,谓:‘年大将军在也。’”随着奏报传说纷沓而至,雍正的脸色愈见阴沉,天杀之意遂决。

至于隆科多,满朝文武并无人敢碰。

传说,一日,河南巡抚田文镜府中来了一位绍兴师爷邬先生。邬先生对田文镜道:“公想作寻常督抚,还是名督抚?”田文镜道:“必作名督抚。”邬先生道:“名督抚须佐以名幕宾。”田文镜道:“谁?”邬先生道:“邬某。”田文镜道:“如何相佐?”邬先生道:“邬某将为公草拟一疏上奏。”田文镜道:“何疏?”邬先生道:“疏中一字不可令公见,疏上,公事成矣。”田文镜心知其异,首肯。疏稿早已拟好,署田文镜名即上,原来正是参劾隆科多之疏。隆科多果获罪,田文镜自此宠眷日隆。有人说邬先生乃雍正之人。又有传说雍正左右有文觉禅师参与了诛杀年、隆的决策。内幕究竟如何?不得而知。不管雍正采取了何种手段,年、隆必死。

雍正必须集权。

“灭口”说与“集权”说,着眼点都集中在雍正诛杀年羹尧、隆科多的缘由。而无论哪一种缘由的说法,都忽略了一点:雍正不顾前后偌大反差、眼都不眨地诛杀两名重臣,是因为他自信自己天子、释主的地位,自信自己有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自信自己行使的是“天杀”之权。

杀年羹尧之前京城出了一件怪事。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野虎,十二月初三从东便门上城,跑到前门,下马道,直入年羹尧家,上了房。四日天明,九门提督率兵放枪,老虎从房上跳下,窜入年家后花园。官兵追上用枪扎死。相传年羹尧出生时有白虎之兆,为此,雍正兴奋激动之极,在臣工奏折上批道:“年羹尧究竟杀不杀,朕意实未决。然竟出了这样的奇事!对年羹尧,朕正法之意实决矣。上天如此明彰显示,实令朕愈加凛畏也。朕实惊喜之至!奇!从古罕闻之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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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主”与“天杀”(6)

雍正再次参悟了正果,证实了自身,验明了结果。佛在心中,佛就是他,他就是佛。他“果然”是天命所归、代天行事的真龙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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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的终结(1)

雍正的信仰的第三个阶段,可冠以一个标题:天崩地裂。

人都是如此,自信了一生,到最后,又觉得不自信了。奔波了一生,到最后,又觉得什么都是虚的,需要用来世彼岸来安慰自己了。

雍正很累。允禩、允禟已死,隆科多、年羹尧伏法,《大义觉迷录》颁发全国,一次次的文字狱,一次次的打击朋党,整饬吏制,已高度集权,他已没有政敌。从任何角度来说,他都已获得了全胜。他应该轻松,但他很累。他本来是一个容光焕发、野心勃勃的中年人,现在却颓然老矣,颌下、颊上、眼皮的肉松垂,两眼浑浊不清、暗淡无光。他勉强在回忆中,在往日血腥的迷雾中,忍受一阵阵心悸、心绞痛的侵袭。

为了摆脱这种痛苦,他开始寻觅。

雍正七年,雍正在岳钟琪所上密折的朱批中,曾令其秘密往终南山查询一个名叫鹿皮仙,又名狗皮仙的修行之士。同年,雍正还曾召见白云观道士贾士芳。后因贾士芳只通心性之学,不懂其他,而略加赏赐使退。

两次轻描淡写的试探后,雍正八年,很多地方官,包括四川巡抚宪德、河东总督田文镜、浙江总督李卫、云南总督鄂尔泰、署川陕总督查郎阿、山西巡抚石麟、福建巡抚赵国麟等都收到了雍正下令秘密查访名医、道士的谕旨。曰:“可留心访问有内外科好医生与深达修养性命之人或道士,或讲道之儒士俗家。倘遇缘访得时,必委曲开导,令其乐从方好,不可迫之以势。厚赠以安其家,一面奏闻,一面着人优待送至京城,朕有用处。竭力代朕访求之,不必预存疑难之怀。便荐送非人,朕亦不怪也,朕自有试用之道。如有闻他省之人,可速将姓名来历密奏以闻,朕再传谕该督抚访查。不可视为具文从事!可留神博问广访,以副朕意,慎密为之!”

当时有人奏言,四川成都有一个名叫龚纶的人,年九十,善养生,强健如少壮,八十六岁犹有妾生子。他精通歧黄术,步履如飞,善骑马用剑,在当地有龚仙人之称。雍正立命四川巡抚宪德优礼荣待,速安车送至北京。宪德回奏:“此人已无疾而终。有子四人,幼子方四岁。”雍正还不甘心,又问:“其子中有没有得其父秘传的?必须优礼婉转开示,方能得其实。若有,也如前旨,安其家,送至京来。”宪德答以“没有,医道也平常”,雍正方罢。急迫如此。

看来雍正病了,有病,不但求医,而且求道士。这只可能是两种病:一是心病,疑神见鬼;一是阳衰,荒淫过度。

朝鲜《承政院日记》记载朝鲜臣工向其主报告清朝情况说:“雍正沉淫女色,病入膏肓。自腰以下不能运用者久矣。”是雍正六年政局大定以后,雍正开始生活放纵了吗?可能性不大。雍正自云:“朕自幼性情不好色欲,即位以后宫人甚少。朕常自谓天下人不好色未有如朕者。”

较有可能的是“心病”与“阳衰”的结合。雍正患心病,疑神见鬼,而阴盛阳衰。雍正精于佛、道理论,又以章嘉呼图克图喇嘛作为自己的证道恩师,想必明了道教的“玉女喜神术”、密宗喇嘛教的“大喜乐禅”,想必会欲以房中术采阴补阳,守生养气,祛病延年。然而采阴补阳谈何容易,旧病未除又添新病,形成了恶性循环,这也许就是雍正急于访求道士的原因。

白云观道士贾士芳在浙江巡抚李卫的举荐下,二度进宫。贾士芳属北派全真派道士,主张炼养,“清静无为”,“除情去欲”,不讲究服用丹药。他初次应召进宫不称旨,被遣回。此次,雍正病急投医,贾士芳未进丹药,仅予以按摩,并授秘咒之法。雍正试行,顿觉心神愉畅,肢体安和。但好景不长,雍正不能保持“清静无为”,“除情去欲”,病情时好时坏,却怀疑贾士芳手握其柄,操纵他的健康,加之贾士芳咒语中有“天地听我主持,鬼神供我驱使”词句,于是将贾士芳以左道妖逆之罪处斩了。贾士芳既死,南派正一派道士娄近垣得宠。正一派炼养服食兼重,娄近垣更不喜言炼气修真之法,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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