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点点头,把蟹腿放进嘴里,嚼了嚼。三叔心满意足地笑着说:“等你以后去外地读书了,就没有这么好的螃蟹吃了。”
又是一阵沉默。
忽然“砰”的一声,阿杰的父亲把手里的蟹腿重重地拍在桌上。
大家都惊了一下。
只见阿杰的父亲生气地看向三叔:“大家陪着你这么玩,你高兴吗?你玩够了没?”
院子里的人继续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三叔点了点头。
然后阿杰的父亲生气地站起身来走进屋子。
马田等外人都很尴尬,阿杰的母亲立即打圆场:“没事的,没事的,我进去把其余的菜端出来。”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三叔也默默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在路旁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无比落寞的背影映衬在夕阳下。忽然,他开口唱出一首悠扬哀伤的歌:
“不知道在那天边可会有尽头,
只知道逝去光阴不会再回头,
每一串泪水伴每一个梦想,
不知不觉全溜走……”
此时身后二楼的窗台出现一个人影,竟然是阿杰的父亲,他接着唱道:
“不经意在这圈中转到这年头,
只感到在这圈中经过顺逆流,
每个冷酷目光,共每声友善笑声,
默然一一尝透……”
大伯摇摇头,站起来走到院子中间,眼里满是悼念和感怀,接上:
“几多艰苦当天我默默接受,
几多辛酸也未放手,
故意挑剔今天我不在乎,
只跟心中意愿去走……”
马田等人早已被突如其来的分段式演唱惊得石化,只能静静地听着阿杰的父辈们一人一段地唱这首《顺流逆流》,在纠结要不要参与其中的时候,猛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一群友邻,在欣赏地打着节拍。
最后他们一家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吃完饭坐了一会儿。
大伯突然提议让几个年轻人趁着夜风凉爽,去跑个步看看。大家觉得也挺久没有训练了,于是决定从院子门口往橡胶林的小山坡上跑。
大伯和三叔各自骑着摩托车带着小不点先往山上去了。
几个人换好鞋,迈着轻盈的步伐出发了。看得出来阿杰心情不错,马田边跑边好奇地问:“所以三叔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