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眉头紧皱,想挣脱开,但她力气大得离奇。或许是麻醉药的缘故,或许是那个他不愿去想的原因,她比平时热情太多。
rosa,rosa。凌然的手几乎失控,差一点,他就要扣着她后脑,继续这个吻,把她脑子里的许煦都变成沸腾岩浆,变成他。
无数野蛮想法灼烧心智,他站在地狱边缘。
但终是停了手。
“姜宛!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她脸色虚白而唇色鲜艳,茫然望着他,鹿一般的眼睛里了无生机。凌然亲耳听见自己底线崩塌的声音。
假如还有下一次,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跨过那条线,心甘情愿,做她心里别人的替代品。
敲门声响,护士进来。凌然喘着气回头,俊朗双眸染了□□色泽,看得小护士心慌意乱,低头。
“文件签字确认。您是家属?”
他敛眉,拿过笔,笔记银钩铁画。
“嗯,未婚夫。”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的内部有一个不会负伤、不会被掩埋、能爆破岩石的东西它名叫我的意志。它默默地跨越过悠久的岁月,永远不变。”(尼采《坟墓之歌》)
“没有坟墓的地方,哀悼不会停止。”(阿莱达·阿斯曼《回忆空间》)
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斩断是非根。(朱元璋,明·陈云瞻《簪云楼杂话》)
第18章乐园
01
姜宛昏睡期间,想起很多往事,就像人生的走马灯。醒来后病房里寂静无人,这里是特护区域,不按铃的话,没人会来打扰她。不像她从前去过的那些医院,排号排到天涯海角,六个重症挤一间房,换个衣服只能拉帘子。主治医生和护士都认得她,不同科室轮着去了五年,别人能施与的同情心也有限。
她十几岁之前也算是蜜罐子里泡大,花团锦簇的时候,不知道罗星沉总给她讲的是个什么道理,但后来红尘万丈里滚一遭,渐渐明白了,其实很简单,就是那八个字。
悬崖撒手,自肯承当。
她睁着眼看天花板,夜灯光线柔和,床前放着新鲜栀子花。墙上没有霉斑,也没有被打之后溅到墙上血迹。心情倒比想象的轻松,没疯,也没崩溃,甚至有心思反刍白天的种种细节。
那绑匪出现的时机太恰巧,又和新近落网的跨国毒枭有关。谁放他进来的,他那第三个要求是什么,以及……许煦怎么会随身带一把真枪?
至于凌然,当他站在那个上将身边,和重装军车一起赶到的时候,她就知道,又赌对了一回。
这两个男人,她一个都不能放过。
翻身下床,她在床头柜里找到一包烟。大约是凌然留下的,床边衣架上还挂着他的大衣。prada冬款,纯黑。姜宛觉得,某天他要是死了,也是纯黑的骨灰盒最配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