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等回来再给你。碧云寺祈福手绳很灵的,你要是嫌它丑,不戴也行。”她摸摸鼻子,又补一句:
“听说,能保命消灾。”
“贿赂我?”他低头看手腕上的东西,黑金两色丝绳,串着一颗黑曜石。
“嗯,贿赂你。”她拍拍他的手,声音很轻。“是我欠他的,就这一趟,以后不来了。”
凌然没理她,把人带上车,系好安全带。手碰着腰,姜宛下意识一躲。他笑出声,收手,坐回去。
“今天不弄你。我有事,十点的飞机。陪你吃个早饭就走。”
车开得熟门熟路,钻到山下小胡同。旧式民居,平房商铺晚上用门板遮起来,早上门板一下,摆长条桌卖豆腐脑,油条,卤煮爆肚。
姜宛把脸贴在车窗上,兴奋得好似秋游小学生。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我知道的可别太多。”
两人下车,凌然大马金刀地坐下,报菜名似地将店里东西都点了一遍。姜宛坐在满桌热腾腾早点前拍照,骄傲得像个公主。
“我爸当时带我逛西山,我俩就在这吃早点。八年没来了怎么一点没变啊,真厉害……”
兴高采烈到一半,她忽地住声,眼圈变红。凌然摸摸她脑袋,说了句吃吧。
她低头假装专注吃饭,凌然没动筷子,只看着她。姜宛把每样东西都尝了一遍,还给宋燕发照片。忙活完了,见他发愣,挖了一勺子到他面前:“尝尝?”
他伸手握住她勺柄,认真品尝。“确实,味道不错。”
她努力笑得天真灿烂:“是吧!”
他低头,拿起筷子,在碗里搅了搅。豆花,葱和酱油拌在一起,香气扑鼻。黑曜石手串在阳光下,折射七彩光晕。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和我商量。开心不开心的,都讲给我听。我是你丈夫,协议在那,要懂得利用。”
他伸手,碰到她指尖,在风里冻久了,突然触到暖意,她小心翼翼回握了一下,又收回去。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这人很轴,别人说的玩笑话,我都当真。”她吸了吸鼻子,鼻尖冻得发红。
“万一赖上你,就不好了。”她笑:“甩都甩不掉,会很麻烦。”
说得鼻尖带着眼角都红,她举起食指严肃举例:“比如我前男友,就甩不掉我,后来分手,分得很难看。”
他把她缩回去的手拉住,十指交叉握紧。戒圈闪亮,后面都刻着希伯来文,两行小字,合成一句。
我依仗所爱,终将走出旷野。
“我不一样。”
“嗯?”她没听清似的,眼睛清亮,看他。
“我说,我和他不一样。”凌然低头,喝完了豆花,放在桌上。“我在纽约立过遗嘱。死之后财产都留给你,全是干净的钱。不多,但够在南太平洋买个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