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理智,但这次“久别重逢”后再也忍不住,即使还有路人经过,左苏陈仍是托住她后脑攫住她的唇。汹涌的热切的吻,薄唇缠丰唇,舌绕舌,无比温存。不仅是缠绵,而是要吞没席卷对方以证明彼此属于对方,所有的想念也都融化在这个吻里。
车顶上的那束花随风轻曳,正是最绚烂的时候。
唇舌交缠和气息相吸夺回了失落掉的安全感,不需要过多的话语裴光光也能感觉到这个吻她的男人还是之前她那个男人,她应该对他有信心的。他不放开她,一遍遍掠夺她的甜美,直到两个人唇胶着唇额贴着额笑起来。
裴光光眨眼,“让路上的人看到了。”
左苏陈越发搂紧她,“让他们看。”谁也不知道这几天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想象不出他们的煎熬。在这样的情势下见面还压抑得住的人大概不是人,是神。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抱着,也不开口说话,就抱着。时间在静谧中流淌,过了很久他们才分开,左苏陈扬眉,“今天亲自下厨给我做点吃的吧,你老公饿了两天快饿坏了。”
裴光光笑着摇头,不信,“又想骗我。”他在左家还会挨饿不成?
左苏陈指指自己,“差点饿晕。”
裴光光挑唇角半信半疑,“真的?”
见她还是不信,左苏陈笑着拉她的手上车,裴光光坐上座位又出来捧过那束花。
这是左苏陈第一次送她花,尤其在这样的时刻,这束花看起来那么不易和漂亮。裴光光捧着花乐得跟傻子一样,那笑容和花能做姐妹了。左苏陈抚着她的发,此时终于放宽了心。
一路裴光光都傻乐,只是当她随口问了句左苏陈为什么他会那么饿而左苏陈轻飘飘回答她后,她的嘴张得很大,老半天没阖上,直到家门口还张着。
越过白色栅栏,在她渴盼的家门前,裴光光看向前面的左苏陈,捧着花持续呆滞表情,“左苏陈,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会不会她听错了?
左苏陈回转身,“童叟无欺。”
事情原来是这样:那天左妈妈十分相当之激动,在裴光光离开后仍保持激愤情绪,势要儿子离婚。这件事在左家引起不小轰动,从来不管家庭琐事的左爸爸也过问了,只是左爸爸还算好说话,觉得年轻人的事他懒得管也管不着,但是左妈妈一意孤行,怎么都说不通,左苏陈没有办法,为了搞定他妈,从第二天下午开始关上房门绝食。左妈妈一开始还强硬,最后看宝贝儿子都绝食了差点吓坏,拗不过儿子只能就范。左苏陈的手机很早就没电了,绝食期间为了达到一鼓作气震慑他妈的效果又不能开口要给手机充电或者出房门打电话。这一拖就是三天。
只是他妈始终没说出谁是告密者,不过眼下抚平他妈是关键,其他的可暂缓。
裴光光继续呆滞,“你还会绝食?”
左苏陈挑眉,“是。”两天不吃东西不是开玩笑的事,饿到后来他真有些眼花无力,幸好今天中午他妈终于松口投降。原本他妈的条件是让他们回左家大宅住,好在她眼皮子底下让她监督着,最后被他顶回去了,也算最大程度地争取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他饿了两天的胃禁不起暴饮暴食,只喝了补汤加少许主食暖胃适应,其实他也是想回来吃她亲手煮的菜。
裴光光忽然不知道什么感觉了,她之前还怀疑他,现在想来真是不应该,上前抱住他,心疼他的胃,“没怎么样吧?难不难受?”
左苏陈点她的额,“很难受,需要你做东西给我吃才会没事。”
“真会敲诈。”裴光光拿额头撞他,心里甜滋滋的,如此这般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感觉真好,跟着又调侃他,“真看不出来你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把戏。”
左苏陈勾唇,“没办法,不同的人不同的方法。”应对他妈没有其他妙计,只能这样,他妈一定会舍不得,他心里清楚,时间早晚问题。他的胃难受两天能换来他妈的妥协也值得,只要他们能在一起。
裴光光侧目,“对付我的时候就不是这样。”这个男人所有歪门邪路所有高智商的方法都用在她身上了。
“你不一样。”
裴光光涎着脸,“哪不一样?”
左苏陈抱紧她,笑,“看来我的女人还没有笨到家,知道问这个问题。”
又被他损了,裴光光磨牙,仍然有些不放心,“你妈真的原谅我了?她会不会再让我们分开?”
左苏陈捏捏她小巧的鼻尖,给她吃定心丸,“不会,她答应我让我们在一起,放心。过两天带你回去看她,你说几句好话,我们再好好谈一次这事就彻底过去了。”
“好啊。”事情能就此解决当然最好。
左苏陈托起她下巴,“脸怎么样,还痛不痛?”
“不痛。”比起他饿上两天的胃,一个耳光真的算轻了,裴光光低头沉默了一会,又昂起头,极为认真,“左苏陈,以后我再也不敢打你,真的。”
“这次被吓到了?”
裴光光老实点头,“嗯。”
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左苏陈没再说什么,只是一直看着她。
这是他们的家,和前天晚上抑郁地站在外面不一样,今天她和他都回来了,花圃里的花草也好像枯木逢春般争着舞动。裴光光被他绵密的目光看得很迷惑,摸脸,“脸上已经好了,看不出什么。”
左苏陈眼睛里有抹异彩,嘴角也有不怀好意的笑,不瞬便抱起她推门而入。
长长的半旋转楼梯上他抱着她,两个人脉脉对视着,他笑着低头吻她,她也笑,接着房里便是让人耳红心跳的声音。两个受到惊吓的人急切需要占有对方安慰彼此,用最炽热的方式……
三天,他确实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