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以后,李安便正式在宋明章府上住了下来。
他开始废寝忘食地读书,早起晚睡,孜孜不倦。
虽然两人没有师徒之名,但宋明章却对李安指点颇多,李安或真或假,从宋明章那里也都的确大有所获,执礼甚恭。
……
一眨眼,五年过去了。
五年时间,李安除了读书之外,几乎不外出一步。
并不是“做样子”,而是的确也沉浸了下来。
前后八年时间,他真正养成了读书的习惯。
而且,随着知识越来越丰富,层次越来越高,他着实有种感觉……前世一心只苦修,着实是有些问题的。
纵然他曾是金丹,但也有很多知识面的空白,如今正一一得到填补。
毕竟,珍宝阁的鉴宝师,要求的就是一个知识丰富、眼界广博。
这一日傍晚,宋明章从珍宝阁归家。
府上的丫鬟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在书斋看书的李安也被丫鬟提醒该吃饭了,于是走出书斋。
这五年,府上的丫鬟都已经习惯了李安的存在,某种意义上也把李安当成了这里的一份子,十分客气恭敬。
饭桌上,只有宋明章、李安二人。
宋安宁的饭则是送去她房间的,她从未和李安一起吃过饭——毕竟,吃饭的时候需要摘下面纱。
她的“阴溃”之疾虽然治愈,但后遗症却很难清理,很可能这辈子,皮肤上的疤痕坑洼等都很难恢复了。
除非她能筑基成功,到时候以莫大修为革新自身。
李安照例,把今日所获和宋明章一一说了,宋明章不住地点头。
他对李安是越来越满意的。
一是李安五年来,一直废寝忘食地读书,没有丝毫松懈,也没有过问外界的事情,这让他更加相信,李安是个用心纯粹之人。
二是李安读书深刻,两人平日言谈的时候,很多时候,宋明章也能从李安身上得到启发,往往会有更进一步之感,这对他来说也十分重要。
“前辈今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李安发问。
他注意到,今日宋明章兴致不高,似有忧虑。
宋明章长长叹息一声,看着李安,终究是道:
“今日阁主找我们这群老家伙,说了许多话……嘿,大限将至,日薄西山咯!”
他眼中似乎有些自伤之意:
“左文啊,我此生顺遂,一切无憾,唯一的担忧,便是我这孙女安宁。”
“她不曾涉世,很少出门,又被阴溃之疾折磨过……若再过几年,我一命呜呼,她又有什么人可以依靠?”
李安不禁正色道:“前辈不必太担心了,您老寿元长青,仓促之间不至于此,纵然日后您真仙去之时,凭借您在城中的人脉,她也能过得很好。”
“左文也必尽全力,保小姐周全。”
宋明章欣慰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当年收下李安,一者是惜才,二来嘛,也是有所求的。
李安虽然今年已经一百岁了,但以其筑基初期的修为来看,依旧至少有一百年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