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何雨柱像个看事先生似的,又给自己点了一个草卷,身子往太师椅的椅背上一靠。
“首先,他的7级工是有水分的。今年年初,支援大西北还有酒泉那边,厂子里已经抽调走一部分高级工。他是属于没调走,厂子还要立门面,再加上50年到53年那几年的老资历,给他破格提一级的。”
“那不对呀。”
一下子,石晓娜就发现了盲点。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火车站里,那个维修师傅,也是6级工,甚至还退休了呢,怎么逢年过节的还有工会的人过去慰问呢啊。”
“你听说我啊,刚才说的只是首先啊,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何雨柱又拿腔作势的抽了口烟,才继续往下说。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易忠海这个人吧,守旧,认老理,还认死理呢。如果,刚才说的闫埠贵那两口子算是不会教育孩子,只知道做,不知道说的话。那,易忠海这个人对于教育方面,就有些教条,不懂变通了。”
“认死理,不懂变通?这话怎么说的?”
石晓娜适时的捧了一句。
“对,就是认死理,不懂变通。”
何雨柱很愉快的点点头。
“易忠海他吧,有点像旧时代的手艺人,信奉的是‘师徒如父子’,同时也信奉的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样一来,前几年,他对于手底下的学徒工,都有着一副‘记名弟子’的审视感。对于这些学徒,不是打就是骂。因为他说过一句话,‘只有孩子的不是,没有父母的不是’。”
“这得咋说呢?”
这下,石晓娜陷入了迷茫。
“师父教徒弟,连打带骂的不是很正常么?我小时候,我姥爷给我讲,他去学木匠的时候,还得跟师父签生死状呢,连打带骂的,这不都是小事么?”
“不,不一样的。”
何雨柱摇摇头。
“你像我,是勤行出身,我也赞同,有些手艺,是一辈传一辈的,师徒如父子,这很正常,就像我师父没啥事说我两句,踹我两脚,很正常。可是,易忠海那个手艺叫什么手艺啊?说句不好听,他的那套,现在只能叫技术,在学校里都能学。而且,我刚才说了,易忠海打骂的对象,是厂子分配给他的学徒工,而不是像你姥爷我这样的一个头磕地上的徒弟。”
不知不觉的,何雨柱就耍了个贱。
石晓娜也听出来了,石晓娜白了一眼何雨柱。
“叫你叔叔已经是占我便宜了,怎么,现在还想当我姥爷呀。”
“嘿嘿,失误,失误。”
何雨柱耍怪的笑了笑,也就开始继续说起了易忠海的事。
“要说易忠海在厂子里不受待见,以上那些,只能说是诱因。真正让易忠海不受待见的原因,是我刚才说的,他一直守着‘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不管是谁给他送的学徒,他都一视同仁。非打即骂的同时,还不教真东西,只是让那些学徒去干一些零零散散的杂活。”
“可这也矛盾啊。”
想不明白的石晓娜直接问了出来。
“你也说了,他的七级工是厂子领导破格给提的。可是,你也说了,不管是谁给他送过去的学徒他都不待见。那这么一来,不就得罪领导了么?那他怎么破格提上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