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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草殒身烈火,半生碎也又一次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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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姐,你这是忘了瞎子我啊~”
正当颂命在院子里练刀的时候一声欠欠的声音响起,扭头一看,是被颂命放了鸽子的黑瞎子侧躺在墙头上。
看似不羁的面容上挂着的墨镜下的银灰色眸子直直盯着那张朝思暮想,依旧年轻的脸,没人知道困在盲冢暗无天日的一个月他是靠着对颂命的思念活下来的,那只木雕刀已经刻好了,他还在上面镶了一颗黄褐色宝石。
黑瞎子不着急送给颂命,他还有很长的人生可以找更好的机会送颂命,恰好,颂命也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等黑瞎子来证明他的真心。
颂命尴尬地挠挠脸,狡辩道:“这不是太忙了嘛,要不一会咱俩吃个午饭?”
正当黑瞎子准备叫颂命去个风花雪月的饭馆好好叙叙旧,有个脸生的伙计突然闯了进来,一边跑一边焦急的大喊:“颂姐南金巷口的堂口有人过来砸场子!”
颂命心虚地瞟了一眼黑瞎子,看见黑瞎子越来越黑的脸只能“嘿嘿”一笑,然后抓起那伙计就立马往外跑,只留下一句:“对~不~起~啊~”
黑瞎子咬紧牙,颂命又放他鸽子!
“瞎子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能凑巧在今天砸场子。”黑瞎子邪笑了一声,翻身下墙去追颂命。
颂命到堂口的时候一个巷子的人都跑光了,砸场子的人还没走,正在里面放狠话。
“老子管你们是蟹还是虾,要么交点东西孝敬孝敬你们爷爷我,要么就等着去死,听明白没?还有,以后这里,还有你们是我钱虎的,叫那什么螃蟹滚蛋!”那是一个大夏天还穿着穿着貂皮,满脸络腮胡子,腰间挂着一条铁鞭子,高约一米九四的大汉,身边跟着的也是差不多身高的大汉。
颂命进去后第一句就是:“兄弟,你不热吗?”再看看她的打扮,短袖衫加一条单裤子,还因为练刀把长到脚腕的单裤子挽到了小腿肚,两个人站一起就和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在一旁蹲着的解家伙计见到颂命就和见到救世的女娲娘娘一样,委屈巴巴地喊:“颂姐你来了~”
颂命一脸嫌弃地扭开头,她不想承认这些解决不了事的人是她的手下。
钱虎轻佻的上下打量着颂命,吹了声口哨说:“想知道老子热不热你来老子床上试试啊,哈哈哈哈哈!”身后一群大汉也跟着淫邪地笑着。
颂命鸟都没鸟他,问报信的伙计这是怎么了。
小隋,也就是那伙计说原来这钱虎是从三天前来的长沙,一来就屠了一处难民居住地还看上了这个堂口,昨天下了战帖,但伙计们没当回事就没和颂命说,今天伙计们被钱虎的人下了软筋散,都倒了地后钱虎带一帮人来砸堂口,他因为迟到逃过一劫赶忙去了解府找颂命。
颂命往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领罚前把肠子掏干净。”
小隋急忙点头,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看着颂命对着还在地上瘫着的解家伙计一顿骂,再想到以前领完罚的人的惨样打了个打冷颤,别看颂姐天天提溜个大笑脸但其实手段比谁都狠,幸好他过几天就能回去报告信息,那会他爹应该就帮他安排好了别的任务。
钱虎见颂命就和没见到他一样专心致志和个伙计聊半天,现在还在训人,心里蹭的就冒起一团火,但他突然想到了好玩的,淫笑一声直接伸手要扯颂命的头发。
他倒是要看看这娘们被人轮了还能不能这么心高气傲地无视他。
这时黑瞎子正好赶到,看见这一幕瞬间想起当初篝火旁那群人借酒调戏颂命,颂命失手杀人后的怔愣恶心,被迫服从的憋屈。
他的眼眶瞬间猩红,拔出腰间的枪就要射击。
但颂命比他动作更快,嘴上还在数落小隋,头已经一偏躲过钱虎的手,一只手一抓一扭瞬间钳制住钱虎,钱虎本想靠蛮劲直接挣脱颂命,却没想到颂命的力气比他大了不是一点半点,不但手没有移动半分而且一脚直接干碎了他的脚踝。
听见钱虎的惨叫,钱虎的手下立马反应过来要以人数来压制颂命,围成一个圈就要扑上去,气势那叫一个雄壮,但立马就被落在脚边上的子弹吓萎了。
“哎呦真是对不住,我这瞎子一个的太容易射偏了,”那枪在黑瞎子手里转悠一圈又一圈,明明是极其危险的动作但这个男人好似一点也不怕走火,甚至还朝颂命甩了个飞吻后语气开朗的说:“所以不动让我一枪解决了你们多好。”
接着一枪正中一个大汉的眉心,那人倒地,血液如小溪一样流个不停,很快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小水潭。
众人皆骇,唯独颂命嫌弃地说:“啧,这是木地板,血渗进去很难闹干净的,你自己干的自己擦。”
黑瞎子撇嘴,将下巴抵在颂命肩上,和没骨头一样靠着颂命说:“命姐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解风情,不觉得我很帅吗?”
颂命笑着掐了掐黑瞎子的脸,悄声说“你不觉得刚刚你抢了我装逼的好时机吗?”眼神里满满都是怒气。
黑瞎子谄媚一笑,“这不是担心命姐你吗,下次不了,你继续。”然后乖乖后退当好颂命增加气势的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