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记得,在他因为高热而变得浑浑噩噩的那段时间里,有医生来过。那医生对虞惟笙说,最好是解决方式是永久标记。
每个医生都这么说。可虞惟笙就是不愿意。他不止没有永久标记他,甚至没有进到他的身体里。
岑星低着头,咬住了嘴唇,心想,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呀。他们已经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应该高兴才对。自己这样,是不是叫得寸进尺。
因为虞惟笙对他太好了吧。他什么都满足他,让他变得不习惯被拒绝了。可既然什么都能满足他,为什么偏偏这件事不行呢?
岑星理解不了。这简直就像是在说,我不想对你做需要负责任的事。
难过了一会儿后,他又自我开解。
这样的念头太消极了。他身下干净的床单,身上清爽整洁的睡衣,肯定全是虞惟笙在事后帮着换上的。他对他那么好。自己方才的念头,太不尊重虞惟笙了。
岑星突然抬起头来。
虞惟笙人呢?
岑星爬下床的同时,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因为发情期所带来的身体不适,他中午没有吃饭。现在烧退了,汹涌的欲望也被临时标记所缓解,身体终于有余裕感到饥饿。
他穿上拖鞋,打开门,先去了虞惟笙的房间。房门开着,灯也亮着,里面却没人。他又下了楼梯。客厅餐桌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晚餐时间已经过了,虞惟笙习惯在饭后把餐盘收拾到厨房里。
岑星想去厨房冰箱里找吃的,才刚走近,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声响。
他立刻加快步伐,推开门,一眼便看见了虞惟笙。虞惟笙背对着他,站在煤气灶前,一手拿着平底煎锅,另一只手握着一双特别长的筷子往锅里搅和。他头顶上的抽油烟机正在工作,发出些许噪音,遮盖住了岑星开门的声音。
岑星抽着鼻子嗅了嗅,闻到了一点点油烟气,和鸡蛋的香味。
不明白为什么虞惟笙会在这个时间亲手下厨煎蛋,但他却突然有些高兴起来。他喜欢的alpha,做菜的模样也是英俊帅气的。哪怕看不见脸。
岑星蹑手蹑脚往里走了几步。走到虞惟笙身后时,虞惟笙终于察觉到了动静,想要转身,没来得及,就被岑星抱住了。
岑星原本是想扑的,怕虞惟笙被惊到了不小心烫着,忍住了,只小心地伸出手来圈住了虞惟笙的腰,然后把脸埋在了他的背上,身体和他紧贴在一块儿。
他比虞惟笙矮了许多,这样从后面抱着虞惟笙,若是从正面看过去,大概会被彻底遮挡住,只露出那两条手臂。他视线里只剩下虞惟笙的背脊,呼吸间也全是虞惟笙的味道。
这让他觉得安心和快乐。
“醒了?”虞惟笙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岑星蹭着他,点了点头。
虞惟笙又问:“好点没,还会觉得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