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道:“那是姑娘自己,而我却不愿意背负这感情的债,更不愿意让自己的良心,谴责自己一辈子!”
梅心笑了笑,道:“一个女孩儿家,对于一个‘情’字,每每是羞于启口、怯于表白的,而我如今却大胆而赤裸裸地剖陈了自己的情意,得到的答覆,却是一个‘不’字,你让我如何再能忍住羞愧?燕爷,你知道梅心是怎么样的女儿家?你无论以什么理由拒绝她,那都是件太忍心的事……”
郭璞身形倏地轻颤,但他旋即笑道:“姑娘,我只有一句话,我是为了姑娘你……”
梅心截口说道:“别说为了谁好,我只问你对我有没有情?”
郭璞身形猛颤,低声说道:“梅姑娘,谢谢你的好意,我对你只有感激!”
梅心淡淡笑道:“那我就不便再说什么了!”
郭璞迟疑了一下,道:“梅姑娘,可否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海爷的一片真心?”
梅心点头说道:“因为感情是丝毫不能勉强的!”
郭璞道:“只怕彼此的立场才是一个最大的障碍,梅姑娘,假如海贝勒他肯为了你舍弃自己的荣华富贵与那皇族亲贵的头衔呢?”
梅心未答,淡淡笑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我觉得燕爷这个人很爱管闲事,海青给你的待遇很优厚,是么?”
郭璞赧然微笑:“我是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是么?”梅心扬眉说道:“我劝燕爷还是多管管自己的事!”
郭璞道:“梅姑娘,我已经有了云珠!”
梅心道:“我觉得燕爷是在自误误人!”
郭璞似乎有意躲避,忙道:“姑娘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请教!”
梅心道:“我也只有一句话,感情无法勉强,感情的债既然免不了要负,多负一点不如少负一点!”
郭璞挑眉说道:“姑娘,你何其忍心,难不成你是铁石心肠?”
梅心淡淡说道:“燕爷何待已太宽,责人过苛?”
郭璞呆了一呆,哑口无言,半晌始道:“姑娘,这不是闹意气的事!”
梅心道:“燕爷,我是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郭璞又复一怔,摇头苦笑不语!
梅心突然问道:“燕爷,你既知梅心是‘洪门天地会’的人,对‘洪门天地会’的海底,也摸得至为清楚,燕爷为什么迟迟不肯向梅心下手,也不向海青那儿密告?”
郭璞道:“简单得很,我受过梅姑娘活命大恩!”
梅心道:“那是私,论公你不该如此的!”
郭璞道:“国法不外人情,有时候公私是很难分得开的!”
梅心笑了笑,道:“燕爷效力于满清朝廷,难不成要因为私恩而眼看着‘洪门天地会’致力于匡复大业不闻不问?”
“不!”郭璞摇头说道:“我不向姑娘下手,也不会让姑娘有一点谋叛行为!”
梅心笑道:“这倒是件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儿,可是,燕爷,梅心几乎时时刻刻都有那所谓的谋叛行为!”
郭璞道:“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也未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