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只轻轻淡淡的一句,没有质问她为何方才不站出来将实情说出来。
也没有质问,她为何联合夙林烟如此陷害于她,可这反倒让祁越心底的愧疚更深了几分。
“驾――”
一声轻斥,祁越望着她潇洒肆意离开的背影,怔然了许久,才咬了咬唇,准备离开,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眸子中平静无波,瞧不出喜怒,祁越心一紧,带着颤音的声音缓缓开口唤道:“花颜易……”
“祁越,你太让我失望了”他淡淡的声音像利剑般穿透着她的心脏,而后,转身离开,未再回头看她一眼。
心不断的下沉,下沉,像没有底,良久,祁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追逐他的脚步,
“花颜易,不是这样的……”她唤着,哭着,喊着,但花颜易未停下步伐,也不会像从前那般,耐心的哄着她,给她擦干泪水了。
恶人自有天惩。
这句话说得真是一点都没错,祁越想,花颜易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搭理她了?
不知是为了衬映祁越的可怜,还是故意给夙璃浅刁难,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大雨。
祁越木然的守在花颜易的马车旁,等着一道迟迟未出现的身影。
而夙璃浅驾马疾驰,终于在天明之时到了四城与落锦城交界的槿城。
身上的衣裙也是淋透了又干,她望着槿城上的牌匾,平静的脸上与心底的惊涛骇浪互相压制着,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她未进城,视线停在城门口,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瞧见那刻着北邑夙家字样的马车缓缓驾出来。
没再犹豫,夙璃浅骑着马,拦在马车前,赶马车的小厮认得夙璃浅,忙停了下来,唤了声“大小姐”
马车内的夙旭听见了动静忙掀开车帘疑惑的望着她问道:“璃浅,你怎么在这儿?”
衣裳虽然干了,但发丝还滴着水,也不知是汗还是雨水,看起来使的她有些狼狈。
夙璃浅笑了笑,唇角干裂得厉害,笑得有些疼,她便索性不笑了,“我有事儿想问叔父”
她声音也是嘶哑得厉害,夙旭忙下马车来,想要搀扶着她上马车,嘴里一边吐着关心的话语:
“你瞧瞧你,将自己折腾成什么模样了,便是有话要同我说,也得等我回了北邑,你再慢慢问也不迟啊!”
夙璃浅避开他的搀扶,倔强的望着他问道:“我现下就想知道,叔父能否告知?”
夙旭一愣,只觉得夙璃浅有些怪异,也未多想,只笑笑道:“上马车,咱们慢慢说总行吧?这儿人多眼杂,挡着别人也不好啊!”
夙璃浅这才点头,不着痕迹的避开他再次伸开搀扶的手,自己上了马车。
许是淋了雨,她头疼得厉害,也因此并未注意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神色。
夙旭上了马车后,挥手让小厮继续赶路,而后才转头望向夙璃浅,“说吧,你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夙璃浅伸手,从怀中拿出用绢帛包裹着的信笺,她保存得好,信笺没被淋着雨,字迹还清晰得很。
“我去了东岩,也去了西凛”她轻声道,将信递给他,“辗转才寻得当年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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