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凌子居然冷笑了声儿,她说:“你又不是没见过这儿的厉害,更多的危机还没出来,我若是带走了庆云,你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就说:“只你会唤出庆云,偏我不会,我只再说一遍儿,我自己会逃走的,不用你待在这儿,快走!”
她居然急了!
我看她就冲了我跟前,很激动一般的,只是说:“你千万别唤出庆云来,千万不要,不然后果非常严重的,明白吗,且记住了!”
一听她这么说,我立刻想到了别的不好的事儿,赶紧问她道:“那,那你还用,难道你不怕?”
琉凌子只笑笑,却说:“我没事儿,真没事儿……”
我急了,也慌了,看她这样儿,完全不像没事儿的样子,好在手还能动,急急摊开手来,只摇了摇她道:“琉凌子,你骗我,快说,用了这庆云,到底会怎么样,到底会出啥事儿,你是不是会出事,快告诉我,快点儿!”
她被我摇着晃着好一阵儿,却始终无动于衷,等我不摇了,又沉吟片刻,只是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唤出了庆云之后,只能维持两个时辰,过了之后,便永久不再回来,以后再受伤,便也不能得到护佑,反而会加重伤害……”
听她这般说,顿时来了火气,我就怒声骂她道:“你是不是傻了,咋这么蠢,你不去弄这招儿,我们各有五成儿庆云,谁伤的来,便只片刻,也得完复如初,怎去做这愚蠢无脑的事儿?”
她只笑笑,一阵儿苦笑,却也让我哭笑不得,只听她说:“你也太天真了,似你这般说,刚那一阵飞禽,也出不去,群起而攻之,不出片刻,既浪费了时间,也能被它们磨辄而死!”
我还准备说啥来着,她却止住了我,只是说:“别再说了,都怪我一时恶意,也没想到后果,却拖累了你两次,也害了你两次,只这一次,却该我保护你了,不然这样的话,我死了,你也得死……”
第六十章 有情的种子
琉凌子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听得我一愣一愣的,只皱了眉去,却问她道:“你这是啥意思啊,听这一番话儿,难道你要去死?”
她只笑,笑得挺傻那模样,也让人心疼,我就看着她,见她只低低声儿说:“算了罢,我自不去想,你也是不懂,只打那会儿起,我就是个有魂无魄的人了,再告诉你一个事,你只救得我,却是在拿你自己的生命在续我,明白吗?”
这话儿好高深,我只是不解,便问她道:“你这是啥意思啊,啥拿我自个儿的生命续你?”只想了会儿,我忽然明白了,一下子真个难以接受得来,只试探着问道:“你,你是说儿……”
她点头!
我明白了,但还是受不了,心里一瞬间五味杂陈,很是不好受儿,只是问她:“那,那我们现在……?”
她打断了我,只平静说:“我已经想好了,走一步,是一步,便只到尽头,复得仇来,纵是一死,也心甘情愿!”
我居然快哭了!
琉凌子一番话,说的坦然,却动了我的情去,人还在,却隐隐觉察了一种离别的伤感,一阵淡淡的忧伤,直直的透了心去,凉飕飕的,好惹人厌!
我想到了别的事儿,却更坚定一番信念,就跟她说:“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死,你也没事儿,对吧?”
她只叹口气儿,静静的说:“别傻了,这种愚蠢的方式,并不适合我,你还是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吧,再多也由不得你折腾,看来你是不懂我,自从一开始离了家,我就没打算回去,而从虚灵鬼那儿出来,便自失了心去,只你从那时起,便应该任我去,无忧无虑的,连复仇都不想了,一个人孤单活到现在,我也是想家了,真的想了……”
我楞了楞,真个狠,原来这才是虚灵鬼真正的力量,生了害人,就连灰飞烟灭了,也能伤魂夺志,摧人心意,实是忍了不住,直接朝她吼道:“你这是啥心态,咋整天只知道死啊死的,亏你一身儿手段,便只埋没了去,你家却不是好好的在那儿,只祁连山下的草绿,九家窑里的花香,也够你挥霍得来,只安安静静的,却图个逍遥自在,也不自好?偏执意毁了,也不留个去路,也罢了,待我为你复得仇来,带你回九家窑去,玲儿还在等着我们,黑风子也在等着,我们都会做好你的家人,带你守一番故土,可好?”
她只看看我,眼神略带忧伤,只不答,却又换了个话题,定定问道:“黑风子,就是你要携药去救的那位朋友吗?”
我点头,见她脸上带着丝丝迷惑的模样,便解释道:“黑风子是我收服的灵宠,虽是鬼魅出身,却对我忠心耿耿,接连数次帮助我们,本事儿比不上你跟玲儿,但我少不得它,整个事儿也是充满疑云,我只知道它被上面儿派来九家窑,散了尸毒,中了病疫,皆自弄得人模鬼样,只是无救,被玲儿狠了心,戮了一村儿人去……”
话还没说完,琉凌子定定听着,脸上的表情却接连变了几变,只见忽而镇定,却又惊疑,转眼变得讶异,听得最后,却更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而且很怒的感觉,我倒是头一回见,忙问她咋的了,却听她问我:“真的是尸毒么?”
我楞了楞。又点头道:“对,玲儿是这般说的!”
她只惊的一下,手一松,那把恭城锁子早掉了地儿上,砸的噌噌作响,却把我也吃了一惊,只问她:“琉凌子,你没事儿吧,这是咋的了?”
琉凌子呆痴了好久,却浑然不觉,直到我再次叫了她,还推她几下,倒是回了神儿来了,却哭了,莫名其妙的,连锁子也不管,只奔了我跟前,凝神儿看了我,还是不相信一般的说:“你撒谎,你分明是骗我!”
我不知道她说的啥,却也把我弄得手足无措,我就问她:“我,我哪儿骗你的来,我黑娃子从不做这等事儿,你只把你的意思说来,看我咋说,不就便了!”
她就说:“好,我就问你,既然玲儿跟你一处儿,若是真的尸苗,便是伤形系疫毒,她自小在戈壁滩长大,也与我家临近,怎不知本家有道家传手段,专治此类害人之物,只父母亲亡了,我却只在,早点来找我便了,何苦害这一村儿生灵去,且这般心狠手辣,只是便都作鬼,也不自忍心去坏,好是毒辣,非我眼里所见的,更兼那甚么黑风子,只专职来害你一族,既事已成,却不灭了,自留了它来,反为麾下,尤是不美,看你也不似此等仁慈之人,由此判断,你分明是谎,快说,到底找了我来,有何目的?”一边儿说着,早起了银花鞭,作势欲打来,脸上的表情极是骇人,也让我心惊!
看她这般情状,我也不知道咋说,浑身被缚的紧紧的,心脏却突突跳个不停,想了许久,还是急了,便争辩道:“琉凌子,你真误会了,我没啥意思,就是玲儿特要我来这儿找你拿药,我也是不知,只听得来,便就启程了,哪儿管其他,只她,我也是相信的,毕竟相处这般久,就算害了生灵,却也自不与她干,我也不恨她,黑风子也就是了,它也只被束缚着,受了区处去做此伤天害理之事,本性却是良善,自归了我,五次三番为我量处,很是费心,我也不做它念,似此生死存亡之际,只等拿了药去,救的它来,再听它怎般说,我只恨那指使它的上头人,若道得来,被我知了,定生生碎了他,下酒做肉,方解我恨!”
我说的慷慨激昂,神情激动,她却只笑笑,再叹口气儿,又摇摇头,转回身儿去,捡了地上边儿恭城锁,慢慢回了来,口里却自咳嗽不止,脸上愈加苍白,似是重病加身,不治之症,我却也是知道的,心里一阵塞,酸酸的,只不知道后事儿会如何发展,只到得此地,却也感慨万千。
琉凌子只平复了一番心情,便说:“听你这般说,我也多了个心愿,且勉强撑一撑罢,只是想再回九家窑看看,等见得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