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袁三娘已经和她熟悉了,也不像以前那样一口一个陆执媳妇儿的唤了。
她时而唤她年姐儿,时而唤她年丫头,倒比往常要亲密一些。
袁三娘坚持在吃药,那些药虽治标不治本,但也有助于她的眼疾改善,想来,她的眼睛也确实好了不少。
“好了就好,过两日还有的忙的,三娘还是莫要太累才是。”说着话,李昙年抱着一摞杯盏,提了茶水就往外走,依旧没有让袁三娘掺茶水的意思。
此时,外间的人们正围坐在圆桌旁说着闲话,李昙年一走过去,就听其中一人道:“陆枝儿不是和冯实定的同一天吗?他们家怎么今日还没有消息?”
“还说呢,我刚刚过去,我先前过去,人家大门紧闭呢,瞧那样子,办酒不办酒还不一定呢。”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一震,越发热闹的议论了起来。
事实上,正如他们所说的一样,陆枝儿和张昌这喜酒办不成了!
杨婆子刚去布坊寻了张昌,跟她说起了延迟婚期的事儿,理由是二郎要从军,陆枝儿心中难过,无心婚嫁。
这个由头确实有些扯,杨婆子跟张昌提起时,心里还有些不安,谁知张昌却是二话不说的应了下来,还说改日定来给二舅哥送行,之后就买了糕点,让杨婆子往回带。
这一路上,杨婆子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了张昌这个好女婿。
等她一回到家,小杨氏赶忙开了门,急急问她:“娘,怎么样了?”
“他答应了。”杨婆子将糕点拿回屋,锁到了自己的柜子里,就听陈氏说了一句:“还是得赶紧将小姑子找回来才是。”
小杨氏探头朝杨婆子屋子里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娘,要不,让大郎和二郎再去县里寻寻看吧。”陈氏又道。
杨婆子快步出来:“寻自然是要寻的,不过,该去寻的人是二郎,大郎得为从军做准备。”
小杨氏笑了,婆母素来偏疼二郎,她就知道婆母会这么做!
“从军的是不是应该是二郎吗,怎,怎么就成了大郎?”陈氏唬了一跳。
“我说是大郎,就是大郎,哪儿有那么多废话!”杨婆子不悦的说完,直接回了房中休息,她这走了一步,实在是累的很。
而陈氏也恍然明白了杨婆子的用意,霎时,她没控制住心底的怒气,就朝杨婆子的房门处吼了起来。
“娘,你怎么能这么偏心?你心疼二郎,也不能让大郎替二郎去从军啊,这战场上的事儿,谁说的清楚,指不定哪日就没了性命?”
“给我消停些,没见着我累的很?”屋里适时传来了杨婆子的冷呵声。
陈氏堪堪闭了嘴,一回头,就看到小杨氏正嘲弄的朝她笑着,霎时,她更是满腹的委屈,无处诉说。
和老陆家的一地鸡毛不同,冯家却是一日比一日热闹。
初四这天傍晚,一阵鞭炮声响,冯实就领着迎亲队,热热闹闹的去镇上将新媳妇迎了进门。
村里人还没有见过新媳妇儿,自是稀奇,冯实这才刚将新媳妇从牛车上背下来,大伙儿都围了上去。
新娘子盖着喜帕,大家活儿的目光利落的在她身上饶了一圈,只见那新娘子身量中等,屁股倒是不小。
一时间,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会心一笑,只道袁三娘倒是有福气的,这儿媳妇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往后定能三年抱两,子孙绕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