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也有私心罢,如果你当时就知道不是我送你回去的,我们会不会在普通朋友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我不知道。”
所有以如果开头的问题都很难回答,不过周弥当时决定和杨嘉树在一起,有一部分原因是以为自己“酒后轻薄”了他。
“那我换个问法,如果你当时就知道是梁执送你回去的,你会等他和刘茉文分手,然后和他在一起么?”
“我不会的。”周弥顿了顿,字句艰难:“这样我会觉得自己这十年白活了。”
十年前,在最好的年纪他们都不能成功的事,十年后再试一次,恐怕连那一点美好的回忆都不会留下。
有这样一个答案便也足够了,杨嘉树略带歉意道:“如果你觉得被欺骗了,我向你道歉,那时候我觉得不要告诉你真相对大家都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周弥顿了顿:“我也有话想和你说。”
“你说,我听着呢?”路上的车多了起来,杨嘉树放慢了速度。
“小钱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打的人是梁执,后来和他谈该怎么善后……”周弥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杨嘉树看了她一眼,替她继续说:“嗯,那天我喝多了,没控制好情绪,不过他不是同意不再追究了?”
“那天他吻了我,在楼道里。”周弥知道这种事放到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无法接受的,就算杨嘉树现在就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赶她下车,她也觉得非常合理。
而坦白的感觉非常好,就像做了很久的逃犯,今天终于决定自首了。
杨嘉树没说话,周弥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清楚。
“我不确定他是真的想吻我,还是出于一种报复的心态……我喝醉那天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被刘茉文看见了,他们分手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而我这个始作俑者因为断片了,反而一无所知,还很快有了男朋友,他也许有点恨我吧。”
杨嘉树还是没说话,但他知道,如果有恨,也一定是由爱生恨,毕竟梁执曾毫不避讳地说爱她。
周弥把杨嘉树的沉默当做了回答,很知趣地替自己找台阶下:“如果现在一起露营不太合适的话,可以找个地方停一下,我自己想办法回去,和你的朋友们……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杨嘉树把车停在路边,周弥解开安全带,刚要说再见,却听他道:“别下车。”
“我觉得我们都太把梁执当回事了,他的确很知道怎么让人情绪失控,但是我们不应该让别人的行为影响我们的决定,我们当初决定在一起的时候,是觉得彼此投缘,在一起也开心,难道现在不投缘,不开心了么?”
“光有投缘和开心还是不够,坦白和忠诚也很重要,我们没能做到。”
“我没有不坦白,只是在你向我发问的时候选择了沉默,你也没有不忠诚,我相信他吻你的时候,并没有征求你同意……因为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们早就在一起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