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闺阁,被迫不闻窗外事,透光的墙纸都被傅潮派侍卫铺上了灰沉气调的窗纸,房间一片灰暗,只剩下几支燃烧着蜡烛冉冉升起烟云。
奄奄一息新的气流在房间里渡着圈。
鹤弯弯梳着发尖上的头发,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琉璃瞳仁憔悴好似顷刻间能支离破碎,难以拼接。
她最近有点嗜睡,不知道外面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嬷嬷来的这几日神情慌张,对她倒是恭敬不少。
她今日来得很晚。
从早到晚,今日就来一次,嬷嬷推门而入,瞥了少女一眼。
神情恍惚,手放下匣子,“小……姐……请用膳。”
鹤弯弯上下打量着她,“出事了?”
嬷嬷听到她的话,嘴角抽搐,赶紧推开匣口端出饭菜。
“没有,没有……”
“嬷嬷,平日……你对我没这么恭维。”少女站起身子走到嬷嬷的身边,盯着她身后紧闭的木门。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说,你又在我的饭菜里下药?”
老嬷嬷胆颤心惊地冒着虚汗,装腔作势地扶着腰肢,“小姐多想了。”
少女倏然越过嬷嬷的身子,门没锁,被她一下推开,周围浓烈呛鼻的血腥味侵扰着她的感官。
灰色的墙纸上琳琅满目的血迹,月色朦胧下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摆放在石路上甚至抵着墙边,血肉泛滥,空气都凝聚上了丝丝冷意。
这些侍卫的服装来自——皇宫,皇帝的暗卫。
“小姐还是先进去吧,王爷看到您出来了,老奴会受罚的。”
少女身形颤抖地站在木柱边,猛地冲到她的跟前,“是不是傅潮,他是不是反了?”
“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反了?!”
老嬷嬷也被少女摇晃地东倒西歪,她赶紧抓住少女的手臂说道:“对,对,反了,王爷确实——反了。”
鹤弯弯看着她,目眦欲裂,“你松开,皇帝呢,皇后呢,被他关押在哪里?!”
见老嬷嬷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少女不顾她的劝阻想要离开院子。
可不到一刻,隐藏在院子的守卫赫然出现在她的跟前,一齐下跪于她。
“请小姐回院!”
少女愣在原地,逮起一个黑衣人的肩膀,“傅潮……傅潮人在哪里?!你告诉我!?”
“不知。”
“滚,放我离开!”
少女余音刚落,一支穿云箭跨越人群赫然射在少女的脚边,吓得她连退几步,身形趔趄。
“在静心院待了这么多天,还不安分?”男人的嗓音雄厚混着倦怠。
他从竹林后的走廊走了过来,身上还是未卸的玄色铠甲,布条染血,浓眉上露着皮开肉绽的伤口,倒让邪气的脸颊带着一丝狠辣和凶恶。
“傅潮!皇帝皇后呢?!”少女急不可耐地询问他。
傅潮丢下手里的弓箭,拍了拍手,看着满手的血痕,冷森森地望着少女。
靠近她,睥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