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头又看了眼衣柜,眉峰微微倾斜,眼角霎时荡漾开了桃花。
他手指碰了碰少女的出血的唇角,笑意未达眼底,“弯弯,衣柜这次没移好哦~”
“着急了。”
鹤弯弯被少年的话惊得瞠目结舌,浓长的睫毛掩盖着自己的慌张,手不合时宜地推开少年,嘴唇轻微发颤。
“哥哥在说什么话,弯弯没听清楚——”
小姑娘害怕少年深究,毕竟像陆之均这样的人哪里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少年撑着下颌,面色僵硬,看不出脸上的任何情绪。
他将手指上少女的血液轻轻地触碰在自己的嘴唇,想要抱住她,结果被少女退出范围,落了个空。
“哥哥,父亲说让我们保持距离。”
少女心跳如擂鼓,她在数年里都未猜透陆之均的任何情绪。
说是领养的,可他反复无常的情绪就跟父亲如出一辙。
陆之均眸色一缩,漆黑的瞳仁凝聚着热烈的诡谲,让人看不懂他眼里蕴含的意味。
他沉默地看了少女好一阵,随后轻笑一声。
“是吗?”
“嗯。”少女轻轻地点着头,尽量保持友好的态度,“但是弯弯还是最喜欢哥哥的。”
陆之均掀开指甲边沿突兀的皮,丝毫无一丝疼痛感,平和地询问:“真的吗?”
“哥哥怎么会不相信弯弯呢~”
少女好说歹说才让少年离开。
她站在窗台处,看着窗外的夜色逐渐浓稠,好似玫瑰泛汁,在逐渐笼罩这片偌大的别墅。
秘密和真相在这层层迷雾中开着最为艳丽的花朵。
万般思绪钻入少女的脑海里,呛得少女心肺难受。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到底是谁杀了她,是诡谲多变的父亲,还是诡辩善变的继母,还是……哥哥……陆之均……
鹤弯弯没法做决定,她拿出陆之均以前给她的骰子,投掷在桌面上。
若是小数,便去,反之不去。
可骰子好似有了一定的预言性质,它投掷出了数字“1”,头顶的灯光投射在勾勒处,一圈圈的烫金让她眼神迷离。
这是让她去。
骰子是陆之均最爱喜欢的一个玩具,三颗骰子总藏在他的袖子里,不时会让她来抛掷骰子,来让她做决定。
往往骰子在少女的手里,往往都是最小数。
翌日,
鹤弯弯便去了书房,看着胜券在握的父亲轻轻地抿着茶,她半缓申请,慢慢开口。
“我答应父亲,可父亲也得答应我。”
“不可以将我曾投递给父亲的信交给陆之均,那支录音笔也是!”
因为自从她回来之后,父亲就时常外出,连唯一的交际也是信封。
她在信纸里控诉陆之均的一切不正常行为,还有这栋别墅的异常……
坐在电脑椅上的男人轻微地点点头,勾着笑,犹狈。
“那我的乖女儿,现在就去和你的好哥哥道别吧,到时候被抓到了,可别怪父亲了。”
男人不像是让她办事,而是作为旁观者在欣赏一场好戏。
“父亲~”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鹤弯弯还是不解地望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