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弯弯畏惧地看着他,腿脚不断地推搡着男人,抽噎道:“不要……不要……是你杀了父亲……是你!”
“下一个……下一个是不是我了……”
陆之均眉宇一皱,勾起的笑意却寒气逼人,手圈住少女的腰肢带着她来到那快要灌满水的坑边。
“弯弯不是最想见爸爸最后一面吗?”
鹤弯弯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那微微凸出脸部的坑早都被雨水灌溉,魂荡不清的泥污渍早已让其面目全非。
只见少年拿起一旁的铲子,猛地一铲,水里混杂着不清不楚的东西,他手里的铲子竟然是半块肉,上面还有……突兀的眼睛。
少女看到这一幕,被吓晕了过去。
陆之均丢掉手里的铲子,嫌恶地看了地上的水坑一眼,蔑视感和睥睨感十足,“死了的家伙还在找事儿?”
他弯着腰亲吻少女的睫毛,犹如蜻蜓点水,缠绵而又偏执,“和我回陆家吧,我的弯弯,你必须接受我们这样的家庭。”
“谁都该死,只有弯弯不会死,弯弯,我的———”
温柔溺死在了雨夜里,贪婪的恶鬼在祈求圣女的爱意,他渴望,他贪念,他偏执,他妄想……
*
翌日,
窗外的雨声还在滴滴答答地敲响着窗口,蔓延爬上了围墙,在给少女警示。
鹤弯弯醒来之后,脑子里都是雨夜里少年给他看的那一副场景,忍不住干呕,扑面而来清冷单调的气息安抚着她的呕吐感。
这间房子好似是浑然天成的黑暗,几乎所有的色调都是单调的灰暗,让人看不出一点希冀。
鹤弯弯捏着被子,茫然地扫视四周,嘴唇嚅嗫。
棍棒抽打在骨骼上的声音很是响亮,少女来到门口,推开房门,置身于比之前还要大三倍的别墅大厅内。
她站在三楼的中央,手抚摸着玉雕的阑干。
而明晃晃的灯光下少年跪在一楼的大厅中央,一位神色肃穆的黑袍先生正在用棍棒抽打少年的身躯。
“你的玩具醒了——”
他停下手里的棍棒,目光威威,眸色渡着一层紫色,威严赫赫,五官竟然和陆之均不相上下,风流倜傥中带着一丝偏执的野性。
少年听闻,站起身来看向三楼的少女,沉闷的脸颊在此刻挂上了一丝笑意。
鹤弯弯现在看到少年就害怕,赶紧回到屋子里。
另一边,陆耘点起一支烟,猛地一抽,“你的小玩具倒是有脾气,不是和你讲过吗?”
“不听话的玩意儿就该打,不然再怎么都不会乖巧的。”
少年擦了擦脸上的汗,语气有些冷,整个人沉降到低谷里,“要她和母亲一样成为废人?”
“你当真是高兴?”
陆耘将烟蒂抖在少年的脊骨上,“你是我的儿子,身上有和我一样的遗传基因。你觉得我会不了解你?”
“再说,你不是克制了七年都还不是没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