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阳光,她瞇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骑在马上,正慢慢地踱着马儿来到小木屋前。
「这就是阿黄吗?」男子低沉的声音道。
「刑天大哥!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时璧讶异地看着翻身下马,对她露齿而笑的刑天。
「这两年我走遍了秦国每一吋土地,当然找得到。」刑天耸肩道。
「你…」想到两年多前的那个夜晚,时璧警戒地向后退去。
「别紧张,我是来道歉的!」他无奈地笑着,「我承认我不该那么做,请原谅我。」
望着刑天俊美的脸上确实满是诚意,时璧咬了咬唇,嘴角微扬,「我接受你的道歉。」
原本紧绷的气氛顿时一松,时璧侧身请他入屋,「我这儿穷乡僻壤的,只有清淡的茶水招待喔。」
「可惜豆花摊太远,不然我该带几碗豆花当伴手礼的。」
噗彳笑出声,时璧将茶杯递给他,「哪,自家煮的粗茶,不知你喝不喝的惯。」
刑天笑着接过茶杯,「你爹和寧姨呢?怎么没见到他们?」
「他们出门访友去了。」时璧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再几天就回来了。」
「是这样啊。」握着茶杯,刑天突然问道,「那你去找过狼主了吗?」
举着茶杯的手一僵,时璧别过脸去,「我不想谈这件事。」
「所以,你去过了。」刑天若有所思地看着时璧微红的眼眶。
「你说得对,狼主只能配公主,就这样。」时璧扯起嘴角强笑道,「我们不谈这件事了好么?」
所以,她还不知道…,刑天摩娑着下巴想着,「你不想知道他的近况吗?」
微微一楞,时璧茫然地摇摇头,「我有听说一些消息,别再告诉我其他的事,我不想知道,我和他…已经没任何关係了。」
看着她黑瞳中迷离的凄然,刑天心中叹了口气,他真想把她搂进怀中温语安慰,但这两年来,他也冷静了许多,…还不行,他得确认清楚她的心意才行。
「璧儿…,还记得我曾说过,我会等你吗?」
见时璧倏地睁大澄澈的黑瞳,刑天认真地望向她,「我的话,依然算数。」
见时璧沉默不语,他继续道,「这两年来我到处找你,好不容易找着了,告诉我,你改变心意了吗?」
沉默了半响,时璧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不起…,在我心底,一直当你是我的朋友…」
扬起嘴角,刑天苦笑道,「没关係,还有三年对吧,我可以再等…」
「别这样,不值得的。」时璧用力地摇着头。
「如果是狼主这样问你呢?」没想到刑天突然开口。
微一楞住后,时璧缓缓地开口,「不可能的,我和他早就没有任何关联了。」
「刑天大哥,对不起!这辈子我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了,不论是你或狼主都一样。」咬唇忍住泪水,时璧站起身往屋外走去,「我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爹在桃谷过一生。」
「对不起,我想你该走了。」时璧背对着跟过来的刑天闷声道。
「我可以再来看你吗?」本要搭在她肩上的手停在半空,刑天站着她身后低声问道。
「可以,欢迎你将来带嫂子过来。」时璧揉了揉眼睛,对他绽出灿烂的笑顏。
呆望了时璧好一阵,刑天摇头苦笑,「璧儿,若我能早在他之前认识你该多好!」
牵过正在吃草的马儿,刑天翻身上马,「我不希望你孤老终生。」他对时璧道,「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不明白刑天话中的用意,时璧勉强对他一笑,看着他转过马身向谷外行去,阿黄汪汪地跟着后边叫着,她终于忍不住衝进屋内掩面而泣;刑天救过她,又待她那么的好,可是自己就是无法对他动心,心中到现在想的却还一直是另一个人,天啊!为什么感情的事这么折磨人?
放声任自己大哭出声,她决定要好好的发洩一回,往后再也、再也不要去想到有关呼延漠野和雪原的任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