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稍稍地有些不安,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很是淡定从容:“何时回去?”
“回去作甚?”荆王举了举酒杯,“那里可没有这么好的酒。”
胡说八道,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安宁懒地理他,默不作声地撩开帘子走了出去,直到四下无人,问道:“查到了么?”
婢女点头,四下环顾,这才小声道:“是陛下亲自下旨召回来的。”
安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不是很想让荆王留在长安,但陛下亲召为何突然召荆王回来呢?
这也是其他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只是在场的这些人,也就只有吴王与荆王的感情好上一些,自然知晓一些内情,但他没有说话。
面对众人打探,荆王轻轻拍打着膝盖,回道:“颖隆犯下这么大的事都能回来,我怎么不能回来?况且怎么回来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不想走了。”
颖隆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她和景熙帝是一母同胞,可比与荆王的关系亲密多了,怎么就不能回来了?一个大男人,嘴这么碎,真不要脸。尤其想起自己送出去的金子,心更痛了。“荆王,你说话注意点,不然你以后大冬天就只能吃菘菜了。”
荆王撇撇嘴,不是很在意对方的话。他从前很受宠,皇陵之处又清幽,银钱都没地方花,不然哪能养得起这么多孩子。“我连铁皮石斛煮的菘菜都不吃。”
这话却是有些夸大了。
汉王眉梢微动,他从前出游寻过一些草药和药方,自然知道铁皮石斛的珍贵。“荆王,看来你的生活很滋润嘛。”
颖隆阴阳怪气地接道:“是啊,花别人的钱,能不滋润嘛。”
“颖隆”荆王冷了脸,“本王花你的钱了?让你在这叽叽歪歪的?”
“呦,你这是不认账了!”颖隆心里的火霎时就起来了。
安宁看向颖隆:“你怀着孩子,生什么气?”
她又转头看向荆王:“她怀孕了,你同她计较什么?”
“这怎么能是计较呢?”荆王随手将茶杯扔在案桌上,水溅四方,茶杯咕噜咕噜滑过案桌,最后摔掉地上,“啪”地一声碎了。
“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本王没做过的事情,绝不允许旁人往本王头上扣屎盆子,还在本王的地盘上说三道四。”
吴王捏捏鼻子,主动开口询问:“颖隆,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荆王花你的钱了?”
颖隆这下不敢吱声了,那些金子从何而来,心里清楚地很。一旦捅出去,连太后都保不住她,便道:“是我怀孕,记性不好,记差了。”
“皇兄、我向你认错。”
荆王挥了挥手:“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日后说话还是注意点。毕竟脑袋空空,就还是少说话。”
颖隆心气不平,正要说话,便见荆王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安宁,“长公主,你现在倒是好性子,居然也能当中间人调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