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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锦瑟无端五十弦中的无端是什么意思 > 第5部分(第2页)

第5部分(第2页)

心中带着些许的故意和卑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投在画屏之上,开始思索这突兀的墨线该如何补救,陈念娉的声音却又响起,阴佞焦躁,略带沙哑,细细琢磨似有哭泣的嗓调,不用看也能想到此刻她又被我的忽略冰冷激怒了,脸色定是愈发地难看暗沉,“陆文航是我自小便倾慕爱恋之人,不成想你却生生地将他从我的身边夺走,你这狐媚子竟能丢弃脸面至此,实在可恶,令人憎恨!爹爹也不知迷了什么心窍,将你一个外人收留于此,偏偏还允许你住在他珍惜异常的藏心阁内?!”

我的心被陈念娉言语中的“外人”一词狠狠地刺痛了,陈沅江看似纵容我体贴我关怀我,但细细思来,这种礼遇有加岂不是生分与愧疚的补偿?

我突兀地闯进他们平静和谐的生活,于他们而言,又怎会不是一种折磨和煎熬?

生分的给予和呵护——多么地讽刺!

半载之时日已逝,在旁人的眼中,虽然我是“荣耀”无限地住在镶满陈沅江回忆和故事的藏心阁内,但说到底,我还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以陈沅江故友之女的身份存在的外人。

对于这种悲凉和陌生,陈沅江却任由发展,却从不曾为我澄清和正身什么,想到此,我的心慌乱酸涩起来,执笔的手也因此颤动松懈,朱笔顺势滑落地上,顿时,静寂沉闷的空气因这“铛”的一声紧张窒息起来。

我重新抬起头,鄙夷地正视着陈念娉眼中的怒火与涌动,似是故意,也似有报复,久久地,吐出一句话,冰冷刺骨;“你连爱慕之人的心都不能把握,竟来质问于我?我若真是抢了,你又能当若何?”

我想当时我的脸色可能是“狠厉惊人”的,因为我看到她明显地怔住了,既而,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开始变得苍白无血,手指关节竟呈透明——如不是陈沅江的“特意嘱托”,再加之秦磊尚在身边侍侯,脸色冰冷严峻,她极有可能再次在藏心阁发威责难。

终于,她嘴唇哆嗦蠕动着,却只吐一字——“你……”,不尽的切齿恨意,却猛地顿住,之后竟然果决地转身离去,背影单薄而苍凉。

后来,听雅卿言,悲愤欲加的陈念娉并没有返回自己的闺房,而是在半途中折往陈沅江的居所,梨花带雨地质问陈沅江为何长久地留我于陈府,并对我善待有加,在数落了我种种的不堪后,旋而转移话题,恳求陈沅江成全其与陆文航的婚事,无奈陈沅江自始至终都神色莫测。

陈念娉本为性急耿直之人,见此番目的并无达到,又见陈沅江袒护纵容于我,终是放弃绝望,默默地退了出来。

又据闻陈念娉神色凄然地回到闺房后,片刻,悲恸欲绝,摔碎了屋内触手可及的所有物什,之后却平静了下来,仿佛根本没有遭受过此番挫折一般。

只是后来再见到她,看着她那如花的笑颜,我却被那笑容深处的落寞凄凉狠狠地触动,心中滋味复杂——她言称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就此放弃了陆文航。

待陈念娉离去后,我开始惶惶不安,心中的郁结更是起伏难平,便匆匆秉退了雅卿和秦磊,随即无力地倒于塌上,目光散漫无神,当瞥到塌前几案上雅卿沏的碧螺春时,心气竟是平缓了下来。

是的,我独爱茶,尤其是可以平息败火的绿茶。

定思片刻,恍然端起了那枚印制海棠花饰的玉白色盅碗,看着茶盅内的熠熠清绿,正待饮缀,一道颀长的身影却映在了那碧绿的波纹上,抬起头,却是一脸忧色的陆文航,顿时气息又紊乱焦躁起来。

我将盅盏重重地甩在几案上,既而茶盅便因重心偏颇摇晃旋转着往案沿边开去,杯水则若急流般“丝”一声穿过碗盖飞溅而出,并旋舞着洒落在枣红色的几案上,之后则汇聚成流缓缓滴落于地上,片刻,湿纹便浸淫了地上大片的刻花青砖。

空气的压抑沉闷感愈来愈盛——一片惊心的静寂,我凝视着那即将消失粉碎的茶盏,不成想盅碗旋势渐弱,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而那滴水轻微的扑答声越发清晰撼然。

“你怎会又在于此?”我终将怒气酝酿而出,冷声的喝问在静谧的氛围中更为空洞凌厉,陆文航似是一怔,但旋而面色如常,并无甚大改变。

“陈念娉自小便恋慕于你,你…可曾欢喜于她?如若不喜,奈何又始乱终弃招惹于她,让她空生悲怆?你无视陈府的规矩也就罢了,却为何又将我置于你们之间的恩怨纷乱之中,让我神思慌忧,不得安宁?于此,我深恶痛绝,还望陆公子自重珍爱,勿令我心生鄙夷才是!”

闻毕此言,他的脸色“刷”地冷峻凝重下来,却仍是不语。

我将锁于窗外浓浓昂然秋景的视线收回,想续接其上严酷冰冻之语,忽而却瞥见他的眼中竟有痛意一闪而过,突地,脑海中一切言词俱凝滞停歇,张了张口却道出,“你…且先走吧,今日之事,我便不再与你计较,为了我的清誉声名,还望请陆公子你勿要再莫名地出现在藏心阁之中。”

终于,陆文航沉闷地收合起那扇常随携于身的并绘制着傲傲清梅的绘扇——衬景为清冷月夜点点繁星,题诗则为“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目光深邃,冰冷难懂,似有痛,似有伤,也似有…失望,其字句竟难以顺利出口,“我…以为你…了解于我,可是却不曾想…,你…竟…如此地…厌恶于我。”

语毕,他便抬脚向门外走去,手碰在门栏上,却猛地转回头,眼中的悲痛和不甘愈发明显,“我从来都不曾恋慕过陈念娉。”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自从认识你那日起,就见你的心中似有化解不尽的苦恼和忧愁,所以,也就是从那日开始,我的心中便只有一念——尽其事而悦其颜,即便你厌恶也好、痛恨也好、冷声呵斥也好,我都甘之如饴!奈何我却错了,我独自彷徨忧思多日,然而,你却根本不曾了解于我。最后,我只问你一句,在你的心中,我当真是如此的不堪?”

我却怔住了,吃惊茫然,不可置疑地望着他,更是不能言语。

他定定地凝望我片刻,终是惨笑出声,“看来,我果真是…错了,大错特错……”言罢,翩然离去,许久都不曾再在藏心阁中出现……

“在思索何事?”一个温润无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想,我回头看去,却是一脸明和的陈明峻,此时他着玄色箭袍,袖口织绣的藏褐色缡纹为他那张俊秀无瑕的脸平增了一丝英气,似是刚下朝归来。

沈显病重之时曾下旨由皇三子沈熙泰暂代皇职监国,陈明峻自小从随陈沅江,于军旅之中长大,亦为武将出身,但军人的悍俗之气却并不能从其身上找寻到分毫,反之,无论处于何地,他身上笼罩散发的总是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平和、淡然、干净、和谐。

只见他的嘴角噙着薄笑,阳光辐射开来,有几缕光纹映照在他那张柔和的脸上,明灭变幻着,一时之间,温暖而又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

☆、锦瑟无华

望着他那张如玉般光洁和暖的脸,心中的烦忧竟无能言表,只是怔怔地呆凝着他,面无表情,他却自然洒逸地转移了视线,将目光锁于娉折湖面盛放的荷蓬上,喃喃有语,“念娉自幼便得家父娇宠,心性自比天高,但她心地良善,并无害于你,情思之事自古就多有烦忧,她自小始便恋慕于文航,然而文航心思淡薄明了,她竟不能参透,反而记恨于你,实为稚子天性。你长她年余,想来定能知晓情由,还望你能体谅并宽容于她。”

我无语,心中却是羞愧涟涟,一直以来,自己只知一味地伪装冰冻自己,却不知自己的心怀根本不曾如愿地欺瞒于他人,陆文航是如此,陈明峻亦是如此,细细思来,以陈沅江的精明深虑,想来必是自见到我那刻起,便将我的意图看懂读透,可能只因他“觉得”对母亲和我有所亏欠,所以才会无止境的默许我的一切——包括一再地破坏他对陈念娉的娇惯。

陈明峻似是忽略我的心理波伏,徐徐接道,“府中景色人事单调重复,你可觉无趣乏味?若是如此,三日后便是七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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