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你轻点!”傅非明疼得在抓狂!
没,没法再轻了。陈长霖沾着药膏往傅非明嘴角上抹,像哄小孩似的哄着:“乖,乖啊,上了药就好了,就不疼。”
傅非明气结,嘴角一抽,又牵到了痛处,陈长霖再次被吓到。只能草草了事。
“不疼了哦?”陈长霖最后靠近了轻轻吹一口气,呼吸里很淡地烟草味道。轻柔扑过傅非明的鼻端。
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方,冰冰凉凉的药膏涂上去,瞬间就有一种清凉感,带着一点点微微的麻木,火热的灼痛顿时就降了下来。傅非明试着动了动嘴角,道:“还好!不过,腰上可能也青了。”
“靠?!他真的想揍你啊!”陈长霖大怒,眼睛瞪圆。
“桌子上撞地……不过,也是他推的!”傅非明愤然:“老子饶不了他。”
于是空气里又弥漫起跌打酒的味道,傅非明腰上有很大的一块淤 青,他皮肤白,看起来分外恐怖,陈长霖自然是任劳任怨的在帮他揉 着,事实上这种劳,他多多益善。
傅非明沉默了一会,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便起了个话题来聊:“如果让组织出手是这么难的,为什么当初你们会帮夜未央。”
“哦……因为,那是小忙啦!我们只是帮他调了一下资料,做了点分类和目标的确定,这些事小棋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另外帮他介绍了两个杀手,钱也是他自己结的。而且有冰大人的面子,所以……”
“冰?”傅非明对这个名字十分警觉。
“今年是冰大人失踪的年头,没有用地,连狐狸和猫女都找不到 他,要到年底才会出现,要不然,铃木那边逼这么紧,夜未央应该已经去找他帮忙的了。”陈长霖机灵通透,随便一点,就把背景全交待了。
“知道地比我还清楚,真是神通广大。”傅非明黯然。
“非明,不是啦!”陈长霖被他欺凌惯了,听不得他声音里有一点点的灰,连忙解释道:“其实没那么神奇,是未央托了小棋保护封英 树,我们才确定了消息,本来一直还想不通……”
“算了,怎么知道得都无所谓了。”傅非明负气,他是赢惯了地 人,难得输一场,只想快快的揭过去,不肯面对。
陈长霖自然不会去揭他逆鳞,继续往手心里倒了点酒,小心翼翼的揉着。
四下里寂静无声,傅非明鼻际绕着一点酒气,身体便越加放松了一些,他是昼伏夜出的人种,太阳升高了,正是他困的时候,虽然也警觉了一下,不要睡不要睡……可是慢慢的,还是睡了过去。
陈长霖倒了三趟酒,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揉下去,也担心拖得太久惹傅非明心烦,只能恋恋不舍的移开了手,轻轻推推人,道:“哎,好 了。”
傅非明早就睡熟了没什么反应,陈长霖疑惑起来,爬到床的另一边去看他地脸,果然,双目紧闭,呼吸匀净,是真的睡着了。
这……这……陈长霖嘴里发苦,至于吗?何必这么放心他,没必要这样考验人吧!
陈长霖帮着他把衣服拉好,脱了鞋,翻身,盖好被子。
傅非明睡眠很沉,完全安安静静地躺着,长霖撑起一只手,躺在他旁边,这样的时光很珍贵,每一秒都不能浪费。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有过这样的福利,那时候如果他做题太慢,傅非明会不耐烦的靠在沙发上睡着,而且一旦睡着了就不容易醒,醒了会脾气变更坏。
那时候陈长霖常常故意去找最麻烦的题来让他教,一通演算拖上半个多小时,等他做完,傅非明早会周公去了,然后就能靠在他身边玩,或者枕在他腿上睡觉。
他从小就是个孤单的孩子,工作到疯狂的父亲,完全受不了愤然离开再也不回头的母亲,天才的光环下众人奇异的眼神,只有傅非明是他的知已与标杆,那个总是冷冷的敲着他的头说笨蛋的家伙,那个笑起来比任何人都要好看的家伙,那个假如有人敢欺负自己一点点,绝对会十倍帮他讨还的家伙。
是的,从一开始就喜欢他,无论什么原因,总之,喜欢!
11.连;累
傅非明在睡梦中偏了一下头,把脸转到了陈长霖那一面,长霖收了手,慢慢把头放到枕头上,面对面与他躺在一起。有很微弱的气息扑到脸上,极清淡,没有一点味道,傅非明是没有体味的人,像水。黑色的睫毛画出两道弧线,嘴唇是淡淡的水红色,薄薄的像是有血液在下面流动似的。
陈长霖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靠上去,唇贴着唇,轻轻相碰,极为细滑的质感,干躁的,有一点点涩,让他从口腔一直干到喉咙口去,火烧火燎的,五脏六腑都被抽干了水分和空气,肺部压抑得开始疼痛。陈长霖忍不住翻身坐起来,怔怔的继续愣了三秒钟才知道开始呼吸,不自觉的苦笑,像一个傻瓜。
管他呢!
长霖转头去那张安静的睡颜。
管他呢!
小心翼翼的继续倒下去,隔着被子一支手臂轻轻的搁到傅非明的肩上,然后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傅非明睡到晚上自然醒来,一睁开眼睛就开始发飚:什么时候了,你居然不叫醒我!!!
陈长霖委委曲曲的说:“我怕叫你,你会打我!”
自己的脾气自己最知道,傅非明一时无语,把大衣披上就想往外 冲,陈长霖敲着碟子从厨房里踱出来:“吃饭吗?有很好吃的银雪鱼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