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赵仵作又道,“尸体没有被拖拽过的痕迹,高大人也勘察过现场。冷宫就是第一案发地点。”
细微的灰尘在透明的日光里沉浮。
赵仵作又向二人确认了一些信息便离开了。
“但忆梅只是一个普通宫女,”乔若道,“凶手会不会另有其人?”
阿雪想了想:“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再找些证据。”
比如,子时三刻忆梅身在何处?
又比如,她的身世背景。
“菊薇,”阿雪向门口守着的小宫女招招手,笑道,“我们还需要你帮个忙。”
风卷着一片落下的叶子,遮住了她们说话的声音。
广霖殿里一片寂静。
唯有呼吸声清晰可闻。
“淑妃,”元嘉帝把账本扔到淑妃面前,“你给朕说说,这账本是怎么一回事?”
淑妃不急不慌的捡起地上的账本,一页一页地慢慢翻着。
倒还真给她找着了。
不过,找着了又如何?
她笑道:“这账本是谁给皇上的?”
“是朕让人搜出来的,”元嘉帝道,“你竟让人藏在暗格里,也真是够‘聪明’的。”
淑妃反问:“若这账本当真是妾悄悄藏着的,妾怎会如此不小心,让人‘不小心’瞧见?”
元嘉帝闻言,抬头看了贤妃一眼。
眉头微蹙,心中的怀疑不言而喻。
贤妃心里摇摇头,却也笑道:“皇上看着妾做什么?难不成以为这账本是妾故意放在那儿的?若是妾早早地发现了这账本,昨晚就该把它带过来了,哪里用得着皇上您再叫德全公公过去?”
元嘉帝仍盯着她。
贤妃没了笑容,只道:“前几日晚宝林求到妾这里来,又说了名册一事,妾才过来的。还有那账册,妾只托皇上您同淑妃姐姐说说,尽快重写。账本可是您自己要查的。”
说着,贤妃冷哼一声:“皇上莫不是怀疑是妾做的?”
“朕可没这么说,”元嘉帝笑道,“涵青,你真是多心了。”
贤妃冷笑:“但愿真是妾多心了。”
殿内的烛火静静燃着。
橘黄的烛光融在透明的日光里。
元嘉帝移开眼睛,一手拿着拿账本,另一只手,手指却在桌案上一下又一下地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