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跨出电梯,走廊深处就传来一阵怒吼:“你是白痴吗?”
陆凯恩笑了笑,“没想到你在这还有熟人,”朝声音的方向扬扬下巴,“不是在叫你吗。”
纪斯照例选择性失聪,拦下身边抱著文件夹走过的一个女孩,问道:“里面怎麽回事?”
“好像是助理订错了便当。”
“便当?”
“嗯,原先生不能吃海鲜。”
陆凯恩和纪斯目光相汇,都带了点笑意。
“也许是突破口来了。”
於是敲门进去,亮出证件,“我是B区警局──”
原以靳用生硬的语气将之打断:“想问什麽麻烦快点,我很忙。”
纪斯切了一声。
陆凯恩倒是全无介意,自动大方落座,“上个月7号你和死者卜存哉见过面吗?”
“那天我在公司搞一项企划直到晚上6点,下班直接去了卜存哉家里吃饭,大概8点锺一个朋友打电话约我们去他的party,卜存哉说他有些感冒,我便一个人走了。凌晨1点前我都在party和朋友们喝酒。”原以靳的表述非常清晰,同时准确地撇清了卜存哉死亡时间前後行踪不明的嫌疑。
这麽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你信吗?纪斯以眼神询问陆凯恩。
陆凯恩用相同的方式回答他:不信。
原以靳似乎是察觉到两人无声的交流,补充道:“整个party的人都能够为我作证。”
纪斯却一副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径自转移到另一个话题:“原先生,你总是和男人一起吃烛光晚餐吗?”
“我和卜存哉是恋人关系,不行吗?”
“真巧啊,”纪斯发出夸张的惊呼声,走过去坐在陆凯恩椅子的扶手上,“我们也是啊。”
陆凯恩太阳穴的血管一跳,正打算把纪斯掀下去,没想到有人先於他发作了。
原以靳暴躁地提高音量:“废话可以省省了,没什麽事的话我送客了。”
陆凯恩厌恶地拐开纪斯,把调查重新引向正轨:“原先生不是对海鲜过敏吗,我看龙虾吃得倒是干净。”
原以靳的神情一僵,但随即笑了,“海鲜过敏能证明我杀了人?”
陆凯恩也笑,“至少证明你说了谎。”
这时纪斯再次凑过来,“介不介意我们去看看你的车?”
“随便。”
下到停车场,纪斯围著面前的家用吉普转了两圈,“原先生就这一部车吗?”
原以靳哼了哼,“你以为我有多少钱?”
“这几天洗过车吗?”
“如果你是问卜存哉死後,那麽没有。”
纪斯拉开左侧车门,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搜索,甚至翻开脚垫来看。
“喂,邦尼,有什麽发现?”陆凯恩抱怀站在不远处,声音里裹著戏弄。
他们都知道,邦尼是警校一条获过奖的训练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