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窥探了记忆,还是当时“祭司”本人听到的声音。
他看见自己对马歇尔说,“你知道如何找到我。”
“这是梦中的家园,我们真正的城市。”
“也是所有人想要找到的安宁之处。”
维斯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么说,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马歇尔——他能看见马歇尔也说了些什么,却听不到认识声音。
紧接着,他发现室内的一切都在飞速变化,很快他看见了马歇尔的那个哥哥,对方长着和记忆里一样的山羊脸孔。
狭窄的房间内,马歇尔的兄弟带着他躲在了床底下,突然出现在房间内的男人。
他站在床的边缘,正准备低头探查的时候,一个男孩从床底钻了出来——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响起在昏暗的房间内。
维斯特能看见飞溅的血液,他能看见男人举起的斧头……也能看见对方在下一秒被挤扁的身体,流泪的马歇尔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那个男人已经变成了被巨大压力挤扁的易拉罐。
维斯特只觉得这段记忆荒诞不经……他感觉自己好像在看什么电影一般,看着这段属于马歇尔的过去。
他看见马歇尔打扫了现场,把被挤压成易拉罐一样的男人扔到了窗户外面——小镇的外面都是些垃圾,这东西完全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一切都在快速播放,直到维斯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肉球,以及马歇尔把肉球塞到自己哥哥口中的动作。
——这太荒谬了。
维斯特想。
他站在狭窄的房间内,脑袋是要被搅碎一般的疼痛。
他看见马歇尔坐在那里,然后闭上眼睛呼唤——
“坎普提娜。”
——但这明明是祭司的记忆。
维斯特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心悸,他的心脏在快速跳动,砰砰砰砰,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离开他的胸膛。
他低头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胸腔在不断鼓起放下。
他知道这应该是错觉,是假的。
但他的脑袋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他知道这是惩罚——他因为好奇心和该死的求知欲,去窥探了不应该能看见的记忆——
“呼、呼、哈。”
维斯特浑身冷汗地从记忆中苏醒,他睁开眼看见了没有太多表情的祭司。
维斯特喘着气,他还被绑在椅子上,身上的束缚衣已经被冷汗弄得湿漉漉的,他抬头看着祭司,仿佛这一次才真正的认识他。
他突然想到,进入公司以来,他一直不知道祭司真正的名字。
他们习惯称呼他为祭司,仿佛他真的就是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