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不过眨眼的功夫,苏小淮便到了那人的屋外,神识粗略一探,便知他在里面。
她按捺了一下性子,姑且礼貌地敲了个门,却不见有人答话。她心里一急,推门却见他落了锁。她挑眉,这莫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又敲门,丝毫不见聂予衡搭理,苏小淮顿觉杀意一涌,只怕灵力没了要把自己给搭进去。她遂咬牙用灵力开了那门锁,推门而入,顺手就将那门给封严实了。
往里一寻,苏小淮倒是一愣,只见聂予衡盘坐在榻上,阖眸运功不止,毫无所觉。
苏小淮心里咯噔一响。他难道受了伤?
她匆忙上前,抬手触他,猛地便见他睁眼,一招袭出,掐住了她的喉咙。
苏小淮大惊,只见那双眼赤红满溢,正是毒蛊发作之兆!
她愕然。莫不是那次中途被他打断,结果毒蛊没能被彻底地过到她身上来?
糟糕,这可是大事!
正此时,他血色浑浊目光与她一触,下意识便松了手劲,神色恍惚。
苏小淮乘势拨开他的手,跪膝上榻,一手松了他的面具,一手捧他脸颊,二话不说便吮了上去。
两相贴触,他身子一震。她细咬,自衣隙间钻手而入,自上而下,指尖所触刚劲如铁。
滚烫的唇息带着雾气,在彼此的脸颊上抚弄不息。他隐忍不得,展掌上行,五指埋入她的乌发,将她压近前来,薄唇重掠而落。他伸臂环过她的腰际,寸寸收紧,恨不能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顺着他的动作,她贴身上前,只觉他的力道不容抗拒,却又不致疼痛。带着薄茧的指腹轻缓地揉过她的发丝深处,酥麻阵阵,游走过她的周身。低沉沙哑的喘息撩过耳侧,如火似焰,烧红了她的耳根。
血蛊之下,他无灵力可御之。触到她,杀意化欲念而生,内息一转,神智尽去。毒蛊愈烈,他力道愈大,一如伏身于雪林深处的兽,双瞳赤红,饥渴难耐。然饶是如此,每每触碰她的体肤之时,却是依旧是竭力收拢着尖牙利爪,生怕伤她半分。
他温顺得,似一只小兽。
第62章第四劫(15)
风卷残云,遮蔽尽去,日光灼灼落遍了雪原。抬眼只见玉山覆雪,晶润莹白。
呵气间,暖暖的雾气抚过雪谷,原野之上,巨兽匍伏。她打了一个颤,心鼓咚咚,那毛绒绒的,许是兽的脑袋。兽匍匐而去,埋入谷中。岩壁上融化的雪水缓淌,兽用舌头卷起,汩汩潺潺。
这一瞬,她纵是睁大了眼睛,也再看不见别的事物。
血蛊愈烧愈烈,聂予衡抬眸。那双深如渊涧的眸眼紧紧攫着眼前之人,他身形一动,祭长剑而出,剑影纷凌,或徐或疾,她节节败退,招架不得。
往来间几数回合,她几近要忘却与他过蛊之事。灵力阵阵涌入,她的身体自发地将其化为己用。而她的脑中却是浑白如雪,空无一物。
汗湿青丝,缱绻勾缠,一绺绺地黏在她的脸颊、他的脖颈,彼此不分。
吟声起落,喘息浮沉。
未觉时,蜡炬已灰,夜色已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