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裴醉玉仰头深吸了一口气,一滴眼泪滑进了嘴巴里,又苦又涩。
“咳咳……”
裴醉玉猛然睁开了眼,四处打量着,刚刚的声音……是他的错觉吗?
还是他实在太想念这个人,从而出现了幻觉?
裴醉玉摇了摇头,他不相信是自己的幻觉,他跑下了岩石,海浪拍打着高定的西装裤脚,裴醉玉扶着岩石往另一边的沙滩上挪。
刚刚绕过岩石,裴醉玉就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衣角,海浪一波一波地拍打着那个没有动静的人,半长不长的发被海带缠着,大半张脸都陷在沙滩里。
“重华……重华!”
裴醉玉跑得太急,在海里跌了一跤,又飞快站了起来,上了岸就拼命往那一处跑。
他此刻除了单重华,什么都看不见。
裴醉玉浑身都被溅起的浪花给打湿,跪倒在单重华身边时,眼泪夺眶而出。
“重华!重华……”
单重华躺在海浪里,头脑发懵,迷迷糊糊听见裴醉玉在叫他,“裴哥……?”
他听不太清东西,脸上也粘着太多泥沙,裴醉玉舀了一捧水,擦干净他脸上的泥沙,看着他缓慢睁开了眼睛。
“重华……”
裴醉玉轻轻把他拉了起来,死死地抱在怀里,单重华浑身没有一丁点力气,靠在裴醉玉的肩上,呢喃着:“我们得救了吗?”
裴醉玉哭着点头,抱着他冰冷却柔软的身体,“嗯……我们得救了。”
听到这句话,单重华又闭上眼睡了过去,他并没有恢复,只是舍不得让裴醉玉担心太久,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情,加上裴醉玉的到来,他残缺的心脏感受到了裴醉玉,这次醒的比上次要早很多。
裴醉玉抱着单重华,给严冬打了个电话,严冬在这边有私人医院,当即拨了过去,让人把单重华送过去住着。
这边早就联系好了,没有人来做检查和采样,裴醉玉脱掉了单重华身上的那件破衣服,抱着他来到了浴室。
这个房间一般是严冬出差的时候自己住,东西一应俱全,裴醉玉将单重华放在温热的水里泡着。
“裴哥……?”
“嗯,是我。”
裴醉玉给他洗头发的时候,单重华短暂地清醒了一下,看到是裴醉玉,又牵了牵他的手,才再次陷入沉睡。
裴醉玉捏了捏他的手,感觉比之前更柔软了很多。
洗完澡,裴醉玉抱着他躺在床上,即使已经很困了,裴醉玉也不想闭眼,似乎害怕一闭眼,单重华就又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