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啊,妈妈知道你饿,妈妈也饿啊,但你能不能不哭了啊,难不成你还要与那狼嚎声来个高山流水大合唱!”我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个林子一望无边,枝叶茂盛层层叠叠,不单看不见前方的路,就连天空也是遮的严严实实的,没有对照物即使一路披荆斩棘也走不了多远,似乎一直在绕弯子,现在只求能找到一条路,只有这样才可以活命,我一手紧握匕首,一手举高火把,记忆中狼是怕火的吧,我吐了一口气,体力与精力已经到达极限了,在走不出去可真是要喂狼了!
突然间,我听见了马儿嘶鸣的声音,心中那个激动啊,我努力辨别着那个方向一点点挪去;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举步维艰了。
老天终于眷顾了我一回,在我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让我找到了路。我无力的趴在了那宽阔的大路上,渴望着有辆马车经过,过了几乎一个世纪,就在我昏昏欲睡之时,从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我感动的流下一滴浑浊的泪水,可以想象那滴仙露划过我布满尘埃的脸庞,滴落于泥土之中的那清脆的声音吗?
“停车啊,停车!”我站在大路中间,用力的挥舞着手臂,希望那辆极速奔驰的马车能够看见我,果然,那马车在与我有五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然而最让我郁闷的是我居然听到了拔剑声,而且不止一把!
“来者何人?”车内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很熟悉的桥段,我心中一乐,要不是因为我一天滴水未进口干舌燥的话,我真想来一句‘打……打……打劫的,把你们身上的银票、粮票、账票通通都拿出来;否则就把你们绑票!”但我什么也没说,靠着本能向车子移动。
说起来这辆马车还真是豪华,主人定然身份高贵,但看这辆马车从木料到喷漆都尽显华贵,车身大小适中,车门上都垂挂着零星的玉珠,虽然雅致却也有些附庸风雅的做派。
016一树梨花压海棠-夜截马车(中)
红|袖|言|情|小|说“呵呵,公子在说什么,小妇人听不明白啊!”我装的很傻很天真。
“这带的确常有山贼出没,而且为数不少,但以你一个带着还未满月的孩子而且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妇人来说,能够逃脱这么多人的追杀,你不觉得于理不合吗?”
“那是我隐藏的好,不行吗?”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底气不足,试想一下,这人连面都没露一下,居然知道我的‘糖果’还没满月,这证明他不是未卜先知就是武功极佳。
“哦,那姑娘是去何处省亲呢?到下一个城镇做什么呢?姑娘的话让在下觉得姑娘要到的地方似乎还不是很确定?”
“我可以到下一个地方在回家省亲啊,具体去哪儿省亲不用向公子汇报吧!”这个人看来很聪明而且攻于心计。
“嗯,姑娘言之有理,但还有一点在下不知!”
“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他从一开始就很确定我这个故事是编的,因为他从开始时对我的称呼就是‘姑娘’而不是‘夫人’!
“既然姑娘死了丈夫,那为何从姑娘的语气表情中看不出一丝悲哀伤痛呢,一般女子死了夫君第一反应难道不是到现场去给丈夫收取遗体遗物吗?而姑娘却急着回家,难道姑娘盼着丈夫死吗?”我一愣,观察细致入微,好聪明的人。那粗犷男步步紧逼的看着我,似乎我只要找不到好借口说明我为什么盼着丈夫死的话,我就会英年早逝在他的长戟之下。
“嘿嘿,公子明察秋毫,小女子着实佩服,但小女子母子二人的确是遭人追杀不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希望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女子计较才好!”我假笑道。
“可在下与姑娘并没有什么交情,姑娘还是另谋他路吧!”他仍旧温和的说出这些话,那粗犷男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叹了口气跃上了马车。
017一树梨花压海棠-夜截马车(下)
红|袖|言|情|小|说“二位啊,误会误会,我不是什么顾羡凝,既然公子有事,我就不打扰了!”我讪讪的笑了两声,转身准备开溜。
“石铭,走吧!”他虽说是对那粗犷男说话,但眼神一直没离开我,仿佛能从我身上挖出金子似地。这意思……是让我搭马车?
我一路上尽量避开这名叫做商珏的公子,但他还是像是审问一般的说个不停,顾羡凝啊顾羡凝,你究竟还得罪了多少人?一路了解,原来这个商珏家住濯雅,是个类似于今天杭州的地方,濯雅山清水秀美女如云,是个繁华的城市。
“姑娘居然忘了在下,在下真是失望啊,难道你忘了我也是姑娘的裙下之客?”石铭被赶去牵马,车内就我们两人,他说话便随意轻挑了些。
“嗯!抱歉,我实在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为了小命,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姑娘还真是变了不少呢,以前你可不会这么乖乖的只是看着我哦!”他用指关节一下一下的敲着檀木小桌,很有节奏,但却敲得我心烦意乱。怎么,这顾羡凝前身难道真是个荡妇?我清白的名声啊,不过咱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咱怕谁,我很快就消化了!
“人,总是会变的,公子如此聪明难道不知这个道理?”我明显的语气不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个男子真是欺人太甚。
“姑娘说话总算可以脱离语气词了!”他淡淡一笑。
“语气词?”我疑惑道,古人怎么会说‘语气词’这个词?
“哦,不好意思,语气词的意思就是‘嗯,啊,哦’等词语,这是在下的家乡话,真是抱歉!”